第二十五章 玩失憶(1 / 3)

第二十五章 玩失憶

而這時,桃花村又來了一個人。

於南。

當一個孩子把他領到安小朵麵前時,她整個人都傻掉了。

她心中的感動,真是無法形容。

她走上去,緊緊的,抱住了他。

於南看著她,癡癡的笑著。

他身上有她熟悉的草藥的清香,聞起來,非常親切。

“於南,你怎麼會跑到這裏來?我不是讓你不要來的嗎?伯父伯母,他們知道嗎?他們會怪我的。”

於南隻是微微笑,“不會的,他們不會怪你,洛熙,找到了嗎?”

安小朵心中黯然,“找到了,他很好,很健康,一切都好。”

於南剛想說話,突然看到兩個人從屋裏走出來,那個女子,美麗可愛,整個人都吊在那個男子身上,而那個男子,他愣了一下,他不認識,可是,他有一雙熟悉的眼睛,那是駱寒的眼睛。

安小朵看到那兩個人,拉著他就跑開了。

“那個人,就是洛熙?”於南輕輕的問。

安小朵嗯了一聲。

“他身邊的人,是,格格?”

安小朵又嗯了一聲。

於南沒再問下去,已經不需要問了。

“安然,你下一步,怎麼打算?”

安小朵茫然的搖頭。

“別問那麼多了,你一定餓了吧,我做飯給你吃。”

說完,安小朵忙著去淘米,擇菜,於南默默的看著她。

飯做好了,兩人對坐著,安小朵突然展顏一笑。

“快吃呀,不要老看著我呀,我又不能吃。”

於南挾了幾粒米在嘴裏,細細嚼著,說:“我感覺你能吃,而且,肯定很好吃。”

安小朵托著腮笑,“別貧嘴了,吃完飯,在這裏休息兩天,你就回去吧,你爹娘肯定特別擔心你。”

於南低著頭,說:“我本來是這樣打算的,如果你找到洛熙,我看看你,也就放下心,肯定會一個人回去,可是,現在,情形有點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呀,我不是找到洛熙了嗎?”

“安然,你確信,你找到他了嗎?他,還是你思念的那個洛熙嗎?”

安小朵無言以對,洛熙,確實不再是她的洛熙了,他成了兩個女人的,他在她的心裏,不再完整。

“你不知道,長樂,對他,有太多的恩情,他還不清,他一向,一向是個容易心軟的男人。”

安小朵緩緩的說著,說到最後一句,突然覺得悲催 。

“可是,有些事情,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在情感上,根本來不得一點模糊。”

“如果,是你,於南,你會怎麼做?”

“我?”於南輕輕的笑,“我不會那麼被動,我一開始,就會把事情說清楚,不會因為這個因為那個脫延著不說,感情的事,越到最後,傷害越大。”

安小朵苦笑著,“你想知道,如果我是男人,這件事,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會怎麼做嗎?”

於南看著他。

“我會跟洛熙一樣,總是在猶豫,在糾結,我現在明白了,原來,我和他,是一樣的人。”

“是嗎?那你為什麼拒絕我,拒絕得那麼徹底,如果不是我抵抗力夠強,早就被你給拒絕死了。”

安小朵忍不住笑,“你是大男人嘛,怎麼那麼容易死,男人的心胸,總歸寬闊些,不比女人。”

“罷了,別說這些了,我也吃飽了,”於南站起來,“我瞧著桃花村的風景,真是不錯,怎麼樣,陪我四處走走?”

安小朵點點頭。

“於南,你怎麼會找到這裏的?”

於南看她一眼,“很早以前,我就知道這裏有個小村,那還是二三年前的事,一對戀人,因為婚姻 到父母的反對,跑進了深山,後來,也不知怎麼的,那女的就瘋了,又跑出了深山,她的父母把她帶到我那裏去治,可惜,我沒治好她,可能,她愛的人的死,對她的打 太大了,我治了許久,她始終隻跟我重複一句話,我把他葬在桃花樹下了,老是說那句話,那時,我很年輕,因為治不好她,心裏很不甘,為了找出她瘋掉的真相,就進了深山,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村子,我才知道,原來,她的戀人,又愛上了桃花村的一個姑娘,她接受不了,居然把那個女人殺了,埋在了桃花樹下,桃花村的人,因此把她驅逐了出來。”

安小朵聽得一陣唏噓。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和月,愛結束了,隻是惆悵而已,為什麼,卻要那麼慘烈,跟冰冷的死扯上關係?”

她對著蒼茫的大山歎息著。

於南扳過她的肩。

“安然,這世上,有一種人,你可以稱她為,情癡,可是,癡的背後,是恨,其實,我很害怕,長樂的恨,會波及到你的身上,我剛才看到,她看你的眼光,真的很可怕,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安小朵呆住了,恨,長樂會恨她嗎?她霸占了她的丈 夫,她明明是他的妻子,卻因為她,象個小三似的四處躲藏,她為什麼還要恨她?”

“人的心,你是永遠看不透的,安然,我希望,再過幾天,你跟我走!”

一個憤怒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她不會跟你走,今天不會,明天不會,後天更不會,永遠不會!”

洛熙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把安小朵往自己身邊一拉,“於南,我請你記住,不管是在軍營,還是在桃花村,她,永遠都是我的。”

於南不 的笑了笑。

“洛王爺,請問你可以給她什麼?這個真心愛著你的女人,你能給得起她什麼?逃亡的生活,艱難的生活,這些,都無所謂,我相信,為了你,她甘之若飴 ,可是,現在呢?你連你的愛,都隻能給她一半,你的人,被那個格格日日守著,你想讓她怎麼做?天天看著你們, 卿卿我我,如膠似漆,然後,獨自黯然,獨自神傷?請問,是這樣嗎?是嗎?”

洛熙看向安小朵,“落落,你知道,我的心裏,是隻有你的,你知道,我沒有辦法,她以死相逼,我真的沒有辦法。”

安小朵低下頭,淚眼模糊。

“你有辦法,洛熙,你有的是辦法,很簡單的一切事,你為什麼要把它搞得那麼複雜?格格剛跟你走時,你應該告訴她,你不愛她,請她回去,你沒有說,為什麼沒有說?好,就在那時不說,逃亡了那麼久,你們每天朝 相處,有的是機會,你為什麼還不說?你不說,是因為,你也愛上了她,也許,沒有愛安然那麼深,可是,你動情了,對不對?我們都是男人,男人做事,本來就是幹脆利落的,我不相信,你一個堂堂的大將軍,麵對戰場上瞬息萬變的局勢,都能迅速做出決斷,就是這麼一件小事,你卻決斷不了!”

於南的話,有理有據,洛熙一時之間,竟是無語以對。

安小朵的心,一點點的沉淪。

她一直在相信他,一直在安慰自己,他是不得已,他是沒辦法,可是,於南這樣一說,她突然覺得自己,原來一直在自欺欺人,如果他對長樂沒有情感,怎麼可能,跟她躺在一張床上,那麼曖昧的摟在一起,那一天,如果她沒來,會發生什麼事?

當然,最大的可能是,該發生的事,早就已經發生了,不然,長樂不會那麼傷心。

這麼一想,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於南,別說了,我累了,天天糾纏在這些事裏,真的好沒意思,洛熙,你若喜歡她,就好好的做你的附馬,我不會怪你的,更不會尋死覓活,我隻會,隻會。。。。。”

安小朵突然想起在現代時,讀過的張愛玲的字,胡蘭成移情,張愛玲說,我不會怪你,我想過,我倘使不得不離開你,亦不致尋短見,亦不能夠再愛別人,我將隻是萎謝了!

想到這裏,心中大慟 ,急欲離去。

她腳步未移,洛熙卻揮起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於南的臉上。

於南立即還擊 ,兩個男人都沉默著,卻狠狠的打成了一團,安小朵木然看著,突然大聲叫:“洛熙,你住手!你憑什麼打他?他用盡心思,治好額娘的病,他哪裏對不起你了!他為了我,不顧危險,跑到這小山村來,他來這裏,就是給你打的嗎?我不許,我不許你打他~!”

安小朵心中痛極氣極,不由分說,對著洛熙就是一頓暴打。

這下兩人都停了下來。

洛熙抹了抹嘴角的血,“我打他,是因為,他想拐走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嗬,我是你的,可是,洛熙,你是我的嗎?你還是我的嗎?你自己說!”

洛熙忍不住,幾乎想把長樂受侮的事說出來,可是,那是長樂心底最傷的痛,又有外人在場,他不可以說。

見他還是沉默著,安小朵拉著於南就走。

洛熙又氣又妒,“沈落落,你還說我變了心?你難道沒有變心嗎?你不是跟這個男人日久生情嗎?他對你那麼好,你感動了是吧?你能感動,就不能原諒我的感動嗎?長樂,她為了我,為了我,連一個女子最。。。。。。我如果任由她去死,我連禽畜都不如!”

安小朵轉過身來,“你終於肯承認,你感動了,你動心了?我說過,我不會怪你的,洛熙,我不怪你,我就當,我們的過往,隻是一段煙雲,如今煙消了,雲也散了,我也該走了,你還希望我怎麼樣?終日像個見不得光的老鼠 一樣,等著你,抽空來看我一眼,我有那麼賤嗎?我沒有!”

安小朵飛快的說完,拉著於南,跑開了。

洛熙一個人坐在黑暗中,隻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的,被巨大的痛苦和委曲蠶食。

有人沙沙的走過來,挨著他,坐下,是長樂。

她沒有說話,隻是影子一樣陪著他,也像影子一樣纏著他。

安小朵決定離開。

如果愛情隻能是這樣的結局,或許,她該去盡一下孝道。

突然,很想,那個溫暖的家,當愛人已經改變,隻有那個家,是一成不變的。

她收拾好了包袱,向大福晉辭行。

“我不許你走!”大福晉很生氣,“你等著,我去找那個格格說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