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
安小朵心一下子提起來,她忙又仔細的看,裏麵花色繁雜,眼一會兒就看花了,她揉揉眼,學聰明了些,隻沿一個絲線的顏色去看,終於發現,如果把其他顏色都除去,那麼,那條黃色的絲線,分明就是一張詳盡的地形圖!
這畫的是哪兒呢?她看不出來,但覺得每次有黃絲線的地方,便會有一點點的紅色雜在其間,她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這時,隻聽駕車的太監小李子說:“香香,鎮國府到了!”
安小朵心中一驚,怎麼這麼快?她的腦子飛快的旋轉著,雖然她看不到這繡在衣服上的地形圖到底畫得是什麼意思,可是,梅妃想要傳遞給允諾的信息,總歸是沒有什麼好事,她得搞點破壞才行,怎麼搞呢?真是急死人,如果有針線就好了,她在上麵再給亂縫一通,可是,沒有呀,怎麼辦?
對了,沒辦法縫,那就拆吧!
安小朵忙活著,用牙齒咬著絲線,把那些小紅點全部拆掉,正拆著呢,小李子的頭伸進來,她連忙閉上眼裝睡。
小李子照著她的頭就是一巴掌,“死丫頭,還睡,一天到晚睡不醒,也不知內務府送你這個傻丫頭來做什麼?快點起來了!”
安小朵慌亂的抬起頭,“啊,天亮了?”
小李子簡直是無言以對。
這時就聽外麵一個聲音響起,“小李子,你們主子送給我的衣服,帶來了嗎?”
“帶來了,將軍,香香!”
安小朵笑嘻嘻的跳出來,把衣服往允諾手裏一塞,說:“將軍,衣服在這裏。”
允諾看著她,“你是誰?看著有些麵生呀?”
“嘿嘿,我是新來的,將軍,我叫香香。”
“不是讓雨晨送來的嗎?”
“雨晨說讓我幫忙送來的,我沒有事情做,嘿嘿,她們都好忙。”
允諾皺著眉看了她一眼,說:“好了,回吧!”
安小朵擺擺手,剛想上車,發現小李子卻還在那裏對著允諾的背影點頭哈腰,心下厭煩得很,便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將軍都走了,你還拜什麼拜呀?”
她忘了那包藥被自己塞到了袖子裏,這麼一拍,那藥便掉了出來,她若無其事的撿起來,卻見小李子愣愣的看著自己,雙眼發直。
安小朵瞪她一眼,說:“走了!”她跳上車,小李子駕起了馬車,又行了一陣,突然跳下來,闖進馬車裏, 抱著她就親。
安小朵大驚,這是什麼狀況?這小太監的某個部位不是已經給哢嚓了嗎?怎麼還這麼衝動?
她拚命的掙紮,一腳把小李子踹到了馬車下。
這一腳踹得可不輕,小李子在下麵直叫喚,安小朵衝他吐口水,“你要死呀,你想做什麼?當我傻便好欺負嗎?我娘可教我了,要是有男人敢欺負我,就一定要使勁的踹他胯下!”
小李子爬起來,自己也有些糊裏糊塗的,問安小朵:“我剛才,真的抱著你親?”
安小朵哼一聲,“你自己做的好事,還敢來問我?看我不向主子去告狀去!”
小李子對著自己的臉一個勁的打,“香香你可千萬不要說,我真沒那想法,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怎麼跟鬼使神差似的,香香,我下次可也不敢了!”
安小朵看他那情形,悔恨不已的樣子,自己也犯起了迷糊,按說小李子也不該這樣做,如果他真對香香感興趣,也不會這麼莽撞呀?
難道,是那包藥?
或者,那包藥,本身就是極厲害的春藥?
“好了,我不告發你就是,快快回宮吧!”安小朵說,小李子連連對她施禮,“謝香香姑娘。”
進了宮,安小朵謊稱自己要上茅房,要小李子先回去,自己卻忙不迭去找蘇公公。
蘇公公一把把她扯進了靜玉軒,不多時,乾帝也進來了。
安小朵把那包藥拿出來,剛剛打開包,隻見乾帝突然兩眼發直,直向安小朵撲來。
天哪,一天被這樣突發的色狼恐嚇兩次,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乾帝撲得快,安小朵躲得也快,而蘇公公的動作更快,嘩地一盆水潑向乾帝。
乾帝在瞬間清醒過來,蘇公公連忙跪下,“皇上恕罪,老奴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無妨無妨!”乾帝擺擺手,指著安小朵手裏的藥包,說:“這,這是什麼東西,效力居然如此之大?”
安小朵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就皇上的反應來看,必是極厲害的春藥。”
乾帝微有些尷尬,說:“蘇連誌,去請太醫院的周樹明來。”
蘇公公應著去了,安小朵說:“皇上,還有一件蹊蹺事。”
當下又把衣服上繡地圖的事說了,乾帝拿出紙筆,說:“你畫個大致的樣子給我看。”
安小朵憑借腦海中殘留的一些印象,畫了一部份出來,然後又說:“在那些黃色裏麵,還有一些小紅點。”說著,又把那些小紅點也點上去。
乾帝對著安小朵的塗鴉凝神看了很久,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凝重,到最後,手微微發抖,臉上也沁出汗來。
安小朵在一邊看著,輕輕的問:“皇上,這,這到底畫的是哪裏呀?”
“是朕的皇宮!”
“啊?”安小朵目瞪口呆。
“那些小紅點,就是朕皇宮裏的防禦點。”
“天哪!”安小朵抹抹汗,“難不成,允諾他們真要動手了?”
這時,蘇公公帶著一個麵色白淨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皇上,周太醫來了。”
安小朵把手中的藥包交給那個周太醫,胡天打開紙包,隻嗅了一下,但即退了開去,麵色赤紅。
幸好安小朵早有預備,從杯子中沾了點冷水灑到他臉上。
“這是西域最為厲害的迷情藥,姑娘從何處得來?”
安小朵看看乾帝,乾帝說:“你先不要問從何處得來,隻說,這藥,用久了,會怎麼樣?”
周樹明低下頭,“回皇上,微臣也是年輕時從一個西域遊醫那裏,見過此藥,當時尚且年輕,因為此藥,幾乎鑄成終生大錯,所以記憶猶新,隻知道此藥藥性極強,隻一點微粒摻雜在普通的薰香裏,便足以讓男人魂不守舍,若是調製成香水,灑在女子身上,更有讓男子心斷魂銷之功,至於久用會如何,臣委實不知,但此藥極難得,傳說是西域一個貧苦的鄉下醫生所製,所用藥草,皆為世所罕見,幾乎費盡他半生心血。”
安小朵奇道:“那個醫生,沒事研製這個藥作什麼?”
周樹明微微笑,“隻是想留住心愛的人。”
“哎,這藥對女人不是不起作用嗎?”
周樹明說:“姑娘,我沒說那個醫生是男子呀,那個醫生本就是女子呀?”
安小朵說:“那她留住了嗎?”
周樹明笑道:“沒有,就是因為沒留住,她才傷了心,索性便將那藥出售,後來,她雖未有心上人相伴,卻富甲天下,為當時西域之首富,而她研製的那種藥,價格也一再攀升,高到無法想像的地步,所以我才問,姑娘這藥是從何處得來,因為,除非皇室貴族,否則再也無人能買得起。”
安小朵瞠目結舌,天哪,那個錦盒裏,可是有好大的一塊呀,足有,十幾個一兩吧?
乾帝擺擺手,“好了,朕知道了,你去吧!”
周樹明一肚子的疑問,得不到解答,但也隻得躬身告退。
“蘇公公,洛熙那邊,有沒有動靜?人,找到了嗎?”乾帝問。
“回皇上,洛王爺說今晚可到,剛才老奴就想回皇上的,被這事耽擱了。”
“你讓人去接他們,讓他們不必回宮,先去鎮國府把那些衣服給朕弄出來。”
“是,皇上!”蘇公公剛想退出,安小朵說:“皇上,剛才事兒多,有件事,奴婢還沒來得及跟你說,那個地圖,衣服上那個地圖,上麵那些紅線,小紅點,奴婢已經給拆下了。。。。。。”
“什麼?你拆下了?”乾帝突然轉身,激動的扳住安小朵的肩。
“是,是呀,不該拆?”安小朵嚇壞了。
“該拆,太該拆了!哈哈哈!”乾帝開懷大笑,“兒媳婦,你不錯,你,很能幹!朕很開心!”
安小朵臉上的汗唰唰的往外冒,兒媳婦?這叫得,也太肉麻了吧?
乾帝笑罷,說:“你拆掉那些紅線,那些地圖,便一無用處,落落,你立了大功了,朕也該布下暗防了,那些惦記朕皇位的人,朕保證,他們會死得很慘!”
天色漸漸暗下來,安小朵說:“皇上,奴婢該回去了,去晚了,隻怕她們要疑心了。”
“好,你先回吧!朕今晚,也要去,朕去給他們吃定心丸!”
安小朵應著去了,回到延禧宮,浣紗正在滿世界找她,一看見她,一揚手一個大巴掌抽過來,“死婢子,說,你跑到哪裏去了?”
安小朵暗暗叫苦,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丫的被你打兩次,姐記著呢,秋後一起算帳。
“說呀,跑哪去了?”浣紗橫鼻子豎眼的問。
安小朵沒出息的捂著自己的頭,連連叫著:“姐姐別打,不是送衣服去了嗎?”
“你送衣服?”
“是呀?落落說我去最安全呀!”
浣紗冷笑,罵:“這個死妮子,能看上她是她的福份,倒還裝起來了。”
安小朵傻傻的問:“姐姐,看上誰呀?”
浣紗沒好氣的回她,“看上誰也看不上你,你倒長得,真是很安全。”
安小朵在心裏暗罵,“你才長得安全呢,姐花容月貌,真麵目出來嚇死你。”
臉上好好的又被抽得發紅,照照鏡子,乖乖,五個手指印,清清楚楚的,真是晦氣。
浣紗說:“別傻站著,給娘娘熬藥去!”
安小朵哦了一聲,剛想向小廚房去,就聽外麵太監又開始鬼叫,“皇上駕到!”
浣紗連忙拉住她,“快別去了,到屋子裏跟主子說皇上來了。”
安小朵跑到屋裏,梅妃早已不慌不忙的迎了出來,那一張臉,膚如凝脂,完美無比。
乾帝其時已緩緩的走了進來,見到梅妃,便說:“落落,朕想死你了。”
梅妃嬌笑著,說:“皇上既想臣妾,怎麼這些日子不來?”
“唉,沒辦法呀,忙呀,你不知道,那西北邊關又開始鬧騰了。”
“哦?又有外敵來犯呀?聽說,皇上要派沈子軒將軍去那裏?”
乾帝嗯了聲,梅妃吩咐浣紗,“皇上來了,把咱們最珍貴的安息香點上。”
浣紗笑著去點,乾帝說:“這皇宮裏,朕就隻聞得慣你這屋裏頭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