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之後,孫光亮將他的事情和孫家豪夫婦攤牌了。其實孫家豪也清楚,自己的兒子所行之事非同一般,否則如何解釋他這麼多年,身體機能非但沒有變弱,反而越活躍年輕呢?
孫家豪並沒有同意與孫光亮一起進入修士界,哪怕是飛升仙界,對他的吸引力也沒那麼大。
人也好,仙也罷,他活了這些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至於孫光亮和嬌嬌姐的追求,他們能夠理解,不會去阻止,也不會去追隨。在他們看來,兒子有兒子的路,他們夫婦有他們的路。
生也罷,死也罷,人生有一人相伴,足矣!
劉劍蘭在孫家呆了兩天就離開了,她要在俗世走一走。嬌嬌姐和孫光亮都沒有阻攔,劉劍蘭也坦蕩,說要是能夠趕得上嬌嬌姐舉霞飛升就過來送他們一程;若是趕不上,那就等日後仙界再會。
修為到了他們這個程度,一切隨心。
“該走的都走了,現在你該和我交代一下,你是怎麼想的了吧?”秦舞陽在劉劍蘭離開後才發難。
其實秦舞陽不是個小氣的女子,她也知道沈賀不是一般人,劉劍蘭實力強大,將來也許會是沈賀的一大助力。但作為一個現代女性,讓她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她的心理是無法接受的。
沈賀道:“我說我沒有想法,你信嗎?”
“信你才怪!”秦舞陽道:“孫光亮和嬌嬌已經舉行了婚禮,用不了多久就要離開俗世,進入仙界,你呢?什麼時候離開?”
沈賀道:“等我爸媽百年之後再說此事。”
秦舞陽道:“既然如此,我們先生一個孩子吧?也好讓他們沒有遺憾。”
沈賀看著秦舞陽,半天說不出來話。
生一個孩子?他以往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秦舞陽很主動,沈賀也被感染,完全釋放之下,他能夠感受自己的氣息與秦舞陽的氣息結合,所誕生的生命氣息。這是他們生命的延續,是他們感情的結晶。在這個生命的體內,記敘了沈賀的生命印記。
“血脈的延續……記憶的傳承……原來是這樣!”
沈賀在這一瞬間豁然開朗,以往困惑於心的事情,終於有了解釋。
斷掉的記憶在這一瞬間如潮水一般滾滾而來,生命的誕生,乃是一切之初始,沈賀如果沒有生子的想法,也許他永遠都不會明白。
在血脈之中的記憶不斷擴充著沈賀的生機,不斷融入他與秦舞陽的身體,改造著他們的身體。
“沈賀,這種感覺好奇妙啊!”秦舞陽的身體如同透明的一樣,她的感覺非常奇怪,她好像見到了人類的起源,看到了宇宙的變幻,看到了時空的更迭,這實在是一個奇妙的旅程。
秦舞陽所感受到的,是沈賀頓悟的過程,這中間雖然讓她獲益匪淺,但收獲最大的還是沈賀。
他能夠感受到天地的玄妙,也能感受到草木的動態,他的身上沒一個細胞,都像是孕育了一個混沌世界,在不斷地衍變,不斷地衍生更多的混沌世界。
“我身為乾坤,我又是誰?”沈賀輕歎一聲,從這種玄妙的境界中退出,他不能再繼續推演下去,再推演的話,他將會被這片世界同化,成為穩固這片世界的基石。
“你感受到了嗎?”沈賀看著秦舞陽的小腹,那個新生兒的心髒跳到的極為有力。
秦舞陽道:“我感受到了。”
作為母體,秦舞陽的感受更加真切。她腹中胎兒的心跳,與這片大地的律動一脈相承,這讓她有些惶恐,也有些期待。
“我本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夠平凡過活一世,看來是不行了。”沈賀道。
秦舞陽道:“他有他的活法,我們能夠參與他的生命,已經是非常幸運,就沒必要安排他的道路了。”
沈賀點點頭,道:“是啊。能夠參與,就已經幸運。”
不日,孫光亮和嬌嬌姐傳音給沈賀,說他們要離開俗世,返回修士界。
接到這個消息,沈賀就知道,孫光亮和嬌嬌姐要飛升仙界了,他們在俗世逗留的時間,已經到了最後。
“走吧,去送送他們。”沈賀帶著秦舞陽一同進入修士界。至於宋天寶、虞山等人,早已進去修士界。俗世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牽掛,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迎接天劫的到來,然後渡劫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