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戰戰兢兢的看著手中的新歌稿子,想去找導演,可步子就是邁不出去。
煩躁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她黛眉緊蹙著,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就是一個導演而已,寫的不好也就是被罵一頓,蘇雪,不要這麼慫啊!”
蘇雪低聲喃喃,試圖給自己加油打氣。
結果當然是不明顯的,感受著手心的黏膩,她不自在的抿了抿唇。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格外的怕那個導演,怕被挨罵,也怕自己的新歌遭到否定。
把稿子放在了一邊,蘇雪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沉默的理著自己打結的頭發。
“怎麼還沒過去?”
賀天翔從遠處走來,眉心不經意間皺起。
注意到蘇雪頹廢的神色,他了然的輕歎,上前拍了一下蘇雪的肩膀。
“我陪你過去。”
後者的原本灰暗的美眸驟然亮起,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心裏的壓力緩解了些,她這才露出了丁點笑容。
隻要有賀天翔在,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兩人並肩朝著導演的房間走去,路上賀天翔怕蘇雪心情過於壓抑,還不忘開解。
“不過是一個導演,別怕。”
男人的聲音沉穩磁性,莫名的讓蘇雪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
聽到門口的敲門聲,導演才從一堆稿子中抬頭,臉色還帶著殘餘的不屑。
就桌子上的這些垃圾,那些人是怎麼好意思送過來的?
房間裏很亂,導演的桌子下盡是些被撕毀的新歌。
“來送歌?”
導演先一步開口,掩去了麵上的情緒,打量著蘇雪和賀天翔。
他隨性的模樣讓蘇雪有些摸不透,故作淡定的把手中的新歌稿子放在了雜亂的桌麵上,點了點頭。
“這是我們的新歌。”
外界傳聞這個導演最為挑剔,但他手中優良的作品也不在少數。
蘇雪朝後退了半步,餘光瞄到在她斜後方的賀天翔,心裏才有了底。
她的聲音大了些,目不斜視的盯著導演:“希望您做出些評價。”
房間裏有些昏暗,頭頂的燈隻開了一盞,卻並不影響導演看到蘇雪眼底的堅定。
他頗有興趣的笑了笑,伸手拿過了桌麵上的稿子,嘴角的弧度卻逐漸凝固。
蘇雪把一切看在眼裏,心中不斷打鼓,不安的看了身後的賀天翔一眼。
後者安慰的頷首,上前兩步站在蘇雪的手邊。
“好啊!這首歌好。你趕緊去聯係聯係,用最快的時間把這首歌錄下來。”
導演激動的拍著桌子,視線不曾從手中的稿子上移開。
這真是他看過這麼多的新歌中,最貼切的一首了。
有些不舍的把稿子還給了蘇雪,他還不忘催促:“快去快去,加油做。”
再站在導演的門口,蘇雪飄忽的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的想要伸手去掐自己的臉蛋,在中途被賀天翔攔了下來。
“你過了。”
男人無奈的開口,把蘇雪的小手包裹在手心裏。
“我們過了……竟然過了!”
蘇雪興奮的尖叫,隨即注意到是在導演門口,又壓低了聲調,毫不遮掩自己的開心,模樣有些滑稽。
待心情平靜下來,蘇雪反手抓住了賀天翔的手腕,拉著他去找木雲軒兄弟二人。
她蹦蹦跳跳的在前麵走著,並未發現賀天翔眸中幾乎溢出的寵溺。
下午三人便找了錄音師,開始練習。
各種事情接憧而來,蘇雪慌的顧不上其他。
可偏偏是這樣,錄音又在她這裏出了問題。
她平常說話的聲音甜美,所有人都以為這首歌她是最適合的人。
現在聽著蘇雪有些跑調的聲音,木雲帆抿了抿唇瓣,很給麵子的沒有笑出聲。
錄音棚裏的蘇雪意識到自己的缺點,尷尬的摸了摸耳垂,額上溢著一層薄汗。
接下來試了許多遍,都因為這一點沒過。
蘇雪清了清沙啞的嗓子,心慌的再一次看向了錄音師,得到的隻是恨鐵不成鋼的搖頭。
她大部分的地方都能唱的標準,唯獨一個換音完不成。
木雲帆和木雲軒兩個人早已完成他們的那部分,陪著蘇雪在錄音棚裏試歌。
木雲軒咽了咽口水,感受著喉部的不適皺眉,他都成這樣了,也不知道蘇雪受不受得了。
“蘇姐姐,我們休息會兒吧。”
“沒事,你們先去休息,我再練練。”
蘇雪揩去了臉頰邊的汗水,眼神閃躲的垂眸,故作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歌詞。
她的喉嚨泛著陣陣刺痛,讓她不舒服的潤濕了下唇瓣。
錄音室內的光線昏暗,湊巧遮住了她眼底的愧疚。
聽著旁邊的漸漸離開的腳步聲,她在心底歎了口氣。
本來可以很早就回去,現在因為她的原因,已經拖到了晚上。
“她行不行啊?這麼簡單的音都唱不好,你們幹脆換人得了!拖拖拖,我像是很有時間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