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就看到一張輪椅,上麵坐著一個殘疾的老人,賀天翔仿佛是愣了一下,不過麵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所以並不能看出來:“媽,你怎麼在這裏待著?”
原來這人正是賀天翔的母親,賀家老夫人,聽到賀天翔開口,她道:“我剛剛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就知道是你回來了,你們原來的房間剛剛是不是進去人了,要不然你怎麼會在這裏,是不是雪兒回來了?”
“是,她現在就在房間裏。”賀天翔道。
賀老夫人忽然開心起來:“真的嗎,她真的回來了,我想去見見她,和她解釋一下之前的事情,兒子,你放心吧,我這一次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見見她,好好解釋一下。”
賀天翔一直特別平穩的心,忽然有一點點不知所味,不過他很快就拋棄了這種不確定的感覺:“媽,還是等一等吧,雪兒的母親犯了心髒病,直接進了醫院,我們從榕城趕回來的,雪兒也是熬了十幾個時辰了,再加上丈母娘忽然病重的消息,對她打擊挺大的,他現在估計已經睡得沉了。”
賀老夫人有些失望,不過還是瞬間打起了精神,起碼雪兒願意回來的話,就說明還是有其他機會的,並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這樣啊,那確實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我還是不去打擾她休息了吧,等她醒來再說。”
臨近傍晚,市內最繁華的一條街道上,車流量還是異常的大,天邊太陽已經將旁邊的雲染成了暖紅色。
這個時間是很多人下班的點兒,也正是晚高峰時期,忙碌了一天之後,每個人都想著快點到家,但是現在路況卻讓他們心中更加煩躁,於是汽車的鳴笛聲不斷的在路上響起,此起彼伏,就好像是一場沒有秩序的交響樂。
這條路上的車,已經沒有了昂貴與否的價值,堵在了這條路上了,它都隻是一輛車而已。
不過這其中有一輛車,雖然外形看起來和其他的車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它的標誌卻彰顯了它美麗的價格,這輛車附近的其他車主在看到這個車標之後,紛紛和車內的其他人議論起來,因為那可能是他們努力了一輩子也買不起的車,即便是咬咬牙買了下來也可能出不起保養的費用。
車內隻看得見開車的司機,後排的窗戶是緊閉著的,從外麵根本看不見裏麵做的什麼人,在無數次朝這個方向窺探而不得其果之後,旁邊的車主終於放棄了繼續觀察的想法,畢竟對著自己買不起的車感歎,還不如關注一下路況,爭取可以早一點到家。
而被這些人如此關注的車內後排坐著的,並不是他們以為的什麼顯赫人物,隻是一個七歲的男孩兒,穿著幹淨利落,長得也特別招人喜歡,尤其是肩上還背著一個小書包,看樣子是放學了,被家長接回來。
眼看著車流堵在了這裏,男孩兒表麵上鎮定無比,但是從微表情可以看出來,依舊是有些許的著急。
車已經在這裏停留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了,看著還沒有任何前進的跡象,男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福叔說媽媽回來了是真的嗎,媽媽真的已經在家裏麵了嗎?”
被孩子稱作“福叔”的司機聽到他的問題,嗬嗬一笑,很是溫和的回答道:“是啊,小少爺,我這幾天已經接送過夫人幾次了,當然是沒有再騙你,夫人是真的回來了,就在家裏。”
男孩聽到小小的歡呼一聲,不過隨後還是恢複鎮定了,隻是說出來的話還是暴露了他的興奮:“太好了,我已經有好多好多天沒有見過媽媽了,等我到家了就找媽媽陪我玩。”
福叔也跟著開心起來:“沒問題的,小少爺。”
其實他還有一些話想說,夫人看起來和少爺的關係有些不太正常,和老夫人那邊也有一些僵硬,隻是這些話似乎不應該拿到他一個七歲的孩子麵前說,福叔想想最終還是把這些話給咽下去了。
在又堵塞了半個小時之後,這條路終於通了起來,依稀可以聽見一些車主的感歎。
福叔也載著賀澤禹回到了家裏,實打實的算起來,也不過是40分鍾的路程,但是生生的讓他們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市內的車流量可見一斑。
賀澤禹一進門,兩隻小眼睛就四處尋找媽媽的身影,視線所及之處並沒有見到,小小的眼睛裏不僅有些失望,不過倒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乖乖的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先回到房間裏,將書包拿下來,把作業拿出來一一仔細做完,都收拾妥當之後才出門尋找媽媽。
蘇雪一臉冷漠地從門口進來,她剛剛從醫院回來,徐雪玲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