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念捂了捂自己吃得鼓鼓的肚子,心裏覺得舅舅真的是好福氣啊,舅媽做的飯實在是太好吃了。
“舅舅,我能不能經常來蹭飯啊。”顧北念笑眯眯地看著夜棋墨,心下卻是琢磨著,這也是舅舅,要是舅媽在的話,肯定都去準備飯後水果了,“舅舅,要不然咱們來點水果?”
夜棋墨睨了顧北念一眼,冷冷道:“你沒看你舅媽很忙?還蹭飯。”
顧北念:“……”
默默無語的小家夥隻覺得無比委屈,舅舅這意思就是拒絕了。再忙還是要吃飯啊,就算不是舅媽做的,在外麵吃其實也挺好的。
夜棋墨眼看顧北念沒有死纏爛打,也沒有試圖撒嬌賣萌,還是起身去廚房給他準備了水果,回來才發現小家夥貼著創可貼。
“你這怎麼了?”夜棋墨隨口一問,話語之中還是帶著些許關切。
顧北念早就習慣了,本來嘛,舅舅就是這樣的,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很會關心人。他搓了搓自己的臉頰,絲毫不在意道:“就是自己不小心摔了,舅媽給我包紮的。”
夜棋墨:“……”
那就是貼了個創可貼,怎麼能就變成包紮了?不過看小家夥無比得意的模樣,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才剛剛收回視線,夜棋墨便愣住了,他似乎想起來什麼,盯著顧北念,冷冷道:“在哪裏包紮的?”
醫藥箱好像之前放在了他們的房間,蘇雪會不會上去拿了?
“就在這裏啊。”顧北念有些奇怪地看了夜棋墨一眼,似乎不知道舅舅到底在想些什麼,在哪裏包紮不一樣嗎?
夜棋墨這才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可能蘇雪就隨意拿了個創可貼給顧北念貼上,畢竟也不是很嚴重。
“噢,不過舅舅你一說,我想起來了,舅媽當時說去樓上房間拿醫藥箱,結果沒有。”顧北念完全沒有發現夜棋墨臉色微變,還接著道,“然後才下來包紮的。”
等顧北念看向夜棋墨的時候,他臉色已經恢複如常冷靜,連眸光之中都隻是一片冷冽,看不出來更多的情緒。
顧北念隱約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卻也說不上來便沒有開口。
蘇雪都已經離開了,他和舅舅待著也隻是覺得無聊,想了想還是就離開了。
偌大的別墅隻剩下夜棋墨一個人,他知道,蘇雪肯定是去了房間,然後看到已經沒有任何有關於她的東西。
她當時的情緒是怎樣的?
夜棋墨不由去想象,蘇雪站在那裏,看著那曾經滿是她氣息的房間,會想些什麼?她傷心嗎?難過嗎?
夜棋墨搖搖頭不願意再去細想,那樣也挺好的,不然還要讓蘇雪發現他舊情難忘嗎?既然兩個人已經再無可能,那就徹徹底底斷了蘇雪的念想。
長痛不如短痛。
至於自己……夜棋墨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他根本就沒有必要想那麼多。
……
蘇雪從夜棋墨家裏出來,還是有些恍惚,不必在顧北念麵前偽裝,她卸下所有的防備和麵具,略顯憔悴的臉頰有些頹喪。
她自以為的沒事實在是太可笑了,不過是一個看起來稍微空蕩了一些的房間,就將她所有的偽裝都擊退了。
回到自己的公寓,蘇雪心下才稍微好受一些。
其實夜棋墨把她東西清理了也很正常,不然還要留著做什麼?睹物思人嗎?他連她都不要了,留下那些東西做什麼呢?
蘇雪輕輕捏了捏眉心,不願意再去細想,她從來都不是自怨自艾的人,過去的就過去吧,隻要不再麵對夜棋墨,她的心其實也沒有那麼容易起波瀾。
蘇雪覺得人不能閑下來,一閑下來就忍不住胡思亂想,她幹脆拿出筆記本開始工作,反正今天也翹班了,現在該補起來。
就在蘇雪沉迷工作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她有些疑惑。誰會來找她?誰又知道她住在這裏?
第一時間蘇雪想到的是秘書,卻沒有想到門口的那個人竟然是……
蘇雪看著季子旭,眸光之中閃過一抹詫異的光芒,雖然沒有料到,但她還是很快調整過來。
“你怎麼來了?”蘇雪有些猶豫,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讓季子旭進來。
也不是她扭捏,如果兩個人就是普通朋友,她或許就讓人進來了,反正她現在單身,也沒有什麼避嫌不避嫌的必要,可問題是季子旭他……
季子旭笑了笑,他早就想來了隻是一直沒有勇氣,都是季媛媛安慰了他半天,又說千萬不能慫,一定要勇敢一點,就算最後還是沒有得償所願,但至少將來回憶起來的時候,不會後悔。
“我……我就想來看看你。”季子旭又開始嫌棄自己嘴笨了,明明想了那麼多說辭,可真正到了嘴邊才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似乎隻要一麵對蘇雪,他各方麵水平都直線,不,應該說都斷崖式下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