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蘇雪答應下來，還下意識看了夜棋墨一眼，男人冷冰冰的臉頰沒有任何多餘的神色，那看起來應該是沒有生氣的吧？
果然，直到她答應下來，商顯玉興高采烈，之後遊戲繼續，再也沒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夜棋墨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什麼。
蘇雪有些哭笑不得，她這算不算是把自己的朋友給賣了？不過商顯玉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靠嗎？
聚會結束之後，商顯玉喝了一點兒酒，但還是無比清醒，一個勁兒地提醒蘇雪。
“嫂子，可千萬別忘了啊。”商顯玉殷勤地笑著。
蘇雪卻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迂回？
蘇雪坐在後座，看著坐在旁邊的夜棋墨，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她總覺得這今天夜棋墨似乎不太高興，做什麼都興致缺缺的，實在是看不出來他到底怎麼了，但她又不想讓他不高興，卻又沒有辦法讓他開心起來。
越是這樣想，蘇雪就越發難受。
夜棋墨並未轉臉看著她，隻是慢條斯理道：“要是再扭過來扭過去，可能就會暈車了。”
蘇雪有些詫異，夜棋墨難得說了一句長句，這讓她非常詫異。看來心情是稍微好了一些？
“想知道商顯玉為什麼這麼做？”夜棋墨轉過臉來，一臉認真地看著蘇雪。
蘇雪點點頭，承認了，季媛媛是她的好朋友，她當然要給好朋友把把關，如果是一段好姻緣，那也挺不錯的。
“想知道，特別特別想知道。”蘇雪笑了起來，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肯定特別狗腿。
“商顯玉從小就喜歡季媛媛。”夜棋墨不鹹不淡道，“他當初會從家裏離開，也是因為季媛媛。”
蘇雪自己腦補了一下，很快就猜出來到底是什麼情況。
“商家和季家雖然很般配，但是你知道的，以前季媛媛身體很不好，所以商家父母強烈反對。其實兩個人當時根本什麼都沒有，就是商顯玉一廂情願，但是季子旭知道之後，整個人都炸了。他的妹妹，什麼時候輪到商家來嫌棄了？就這麼徹底記恨上了商顯玉。”夜棋墨直接將故事給簡化了。
其實中間還有諸多曲折，但是概括起來，確實也就是這麼一回事兒。
“原來是這樣啊。”蘇雪這下倒是對商顯玉刮目相看了，“那商顯玉挺好的呀，一直都對媛媛一片真心。也許他們真的可以呢。”
雖然蘇雪也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但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嘛。
就像現在她和夜棋墨一樣。
“可以？現在或許可以。以前不行。”夜棋墨的臉色冷了下來，“連自己的未來都不知道，隨時都可以離開的人，憑什麼可以？”
蘇雪心下一疼，她覺得夜棋墨其實是在說他自己。
“不能這麼說的。”蘇雪咬咬牙，她不知道要怎麼和夜棋墨說，也不能讓夜棋墨知道，她已經了解了全部的真相。
“為什麼不能？”夜棋墨確實沒有要將一切戳破的意思，他隻是想要提醒、告誡蘇雪，他是沒有未來的人。
“每一分、每一秒都應該要被珍惜，哪怕沒有明天，不是還有今天嗎？”蘇雪很想告訴他，她是真的在乎他，可是她不能。
夜棋墨沉默下來，車輛繼續緩緩行駛著，車內的氣氛卻有些凝重。
蘇雪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隻覺得心下酸酸澀澀的，這都是夜棋墨的疼痛，卻從來都不曾告訴過她。
哪怕她不小心窺探了，都是因為這樣的機會。
“況且，現在的醫療技術那麼發達，你看，媛媛不是已經好起來了嗎？”蘇雪溫柔笑了笑，“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一定不會放棄。當初媛媛不就沒有放棄，季子旭也沒有放棄。”
所以請你，也一定不要放棄。
蘇雪在心下小聲卻無比篤定道。
她已經在想辦法了，一切一定是來得及的。
“是嗎？”夜棋墨笑了笑，似乎不太相信蘇雪的話。
蘇雪也不著急，她知道，夜棋墨其實也是為了她好，所以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平平淡淡就轉移了話題。
“當然是的啦，不然你以為是什麼。”蘇雪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接著道，“不過我還不知道要怎麼和媛媛說呢。”
蘇雪其實是有些哭笑不得，之前媛媛才經曆了那樣的渣男，雖然看起來恢複得很好，但她也清楚，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感同身受，到底怎麼樣還是季媛媛自己才知道。
“老實說。”夜棋墨冷冷道，“直接告訴季媛媛真相。”
蘇雪：“……”
這的確像是夜棋墨的風格，可是這樣做真的好嗎？商顯玉明顯就滿懷期待，如果直接說的話，會不會不太好？萬一媛媛拒絕了呢？可是要騙朋友的話，又有些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