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上的露水從葉尖滴落而下,正巧在安子旭的頭上裂濺開來。刹那間的寒冷透過頭皮蔓延四肢百骸,他清醒了過來。
“聶雙!事已發生,我再後悔也沒用,還是回去從長計議吧。”
安子旭麵色微青,他縱身而起,腳尖不斷點著樹幹向黃氏集團的方向飛掠而去。
冰冷而淩亂的倉庫中,黃琉瑰恐懼無助的聲音在空間內回響,經由牆壁的反射,音調高了幾度。
聶雙不滿的一挑眉頭,他的四肢快速的在牆壁上遊動,隻是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黃琉瑰的身前,他那尾部的毒針劃破空氣來到了黃琉瑰的眼前。
黃琉瑰閉上嘴巴,呼吸變得緩慢而沉重。
“再叫!再叫我就讓你毒發身亡。”
毒針緩緩移開,黃琉瑰壯著膽子問道:“將我綁架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嘿嘿。”聶雙笑道,“沒想到你們家隱藏的還挺深的。如果不是昨我去高爾夫球場‘覓食’,我還不知道真相呢。”
“什麼真相?”
“嘿嘿,看來他什麼都沒跟你。想來也是,退出江湖之人都想擺脫過去的恩怨仇殺,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自然不會向後代些什麼,但過去的舊賬可沒那麼容易就這麼一筆勾銷。”
“我一句都沒聽懂。”
“你很快就會懂得。”聶雙的眼中吐出火焰,他麵色陰沉,微微低下了頭。
黃氏集團,八樓的辦公室內。
荊棘花雙眼冰冷,她用拳頭撐著額頭,沉聲道:“你是你沒能保護好琉瑰,讓她被南域省蠍家族的聶雙抓去了?”
安子旭單膝跪在地上,他微微點了點下巴。
荊棘花的臉色陰沉的發黑,她的芊芊玉手在空氣中陡然一甩。
咻~
一枚暗自飆射而出!
那是一朵精鋼玫瑰,花苞綻放,一枚尖銳的毒針出現在花蕊之中,閃爍著危險的氣息。
噗嗤~
毒針以更快的速度電射而出,霎那間便刺穿了安子旭的身體,安子旭隻感覺身體一冷,毒素順著血管很開便流便過他的全身,他嘴唇發紫,口中吐出凍氣。
荊棘花冷邪道:“做錯事就要受到處罰!”
安子旭的身體重重的側倒在了地上,他全身抽搐,痛苦的悲鳴聲從他的口中發出。
正匆忙行步在走廊中的黃辰和百崖聽到了安子旭那淒慘的叫聲,腳步不禁微頓,他們相視一眼,速度陡然加快。
當黃辰推開辦公室的大門,一眼便看到了在地上痛苦翻滾身體的安子旭,他倒吸了一口,麵色難看的斜瞥了一眼荊棘花,道:“讓阿撒茲勒不要掙紮。”
百崖腳步輕靈的來到安子旭身前,他雙掌壓住安子旭的肩頭,將他死死的定在地上,黃辰手掌一翻,一枚丹藥瓶子出現在掌心,他將山羊麵具微微上翻,將一枚丹藥塞進了安子旭的嘴中。
這枚丹藥有著奇效,不到一分鍾,安子旭安靜了下來。不過他的身體依舊虛弱,眼睛緊緊地閉著,氣若遊絲。
黃辰擺了擺手,百崖扶起安子旭,帶著他出了辦公室。
“老婆,你連百花毒都用出來。沒必要對一個保鏢這樣吧。”
“你也知道了吧,蠍家族的聶雙抓走了我們的寶貝女兒。我們荊棘家和蠍家從未有過任何接觸,自然沒有什麼瓜葛。幾乎不用思考,你應該清楚聶雙的目的是什麼。”
黃辰長籲短歎,無力道:“當時都怪我年輕氣盛,非要和千巨頭他們一起去爭取什麼寶藏圖。那時還想著有機會就再往那島上一去,奪取一兩件神器什麼的,就能真的在江湖之中揚名立萬了。但人算不如算,讓我遇到你,自後我便退隱江湖,武功全失。”
“你惹過蠍家族的人?”
“曾經殺過他們的一個長老,名為聶無堂。看聶雙的年紀應該是他的後輩,既然他知曉了我的真正身份,那他的目的就不單是殺死我那麼簡單了。他的目的是我,我想應該不會對琉瑰下手。”
荊棘花點了點頭,她手掌撐著下巴,手指敲擊著桌麵,陷入了片刻的失神。
安子旭從黃琉瑰的起居室內蘇醒,百崖那枯槁般的臉頰出現在視野中,他慚愧的垂著眼皮:“對不起,百爺爺,是我失職了。”
“哎,現在這些也沒用了。但我相信你已經盡力了。這或許就是命吧,該來的早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