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腳掌踏木板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安子旭放下手中玉杯,用手指扶了扶淩亂的衣領。
吱呀~
雪中泣推門走了進來,單間內的濃烈酒味讓她的眉頭不禁一挑。
“買回來了?”安子旭抬眼問道。
雪中泣點了點頭,她將移速和攻速藥劑拿了出來,放到了桌麵之上,鋼藍之眼手指探入包包中,也取出了一種藥劑。三種藥劑晃動著瑰麗的色彩,安靜地躺在玻璃瓶中。
安子旭滿意的點了點下巴,他向鋼藍之眼問道:“你的仇恨消除的冷卻時間是多長?”
“差不多4時。”
安子旭的眼睛微微掃向雪中泣那張蒼白疲憊的臉頰,微點頭道:“先下線吧。養足精神才能和盔甲螳螂一戰。”
鋼藍之眼讚同的點了點頭,他拉出屬性麵板選擇了下線,安子旭探出手掌,他將溫熱的掌心放到了雪中泣的臉頰之上,輕聲道:“休息一下吧。我去聯係黃泉,接下來我們就要為了杯賽而戰鬥了,需要起早貪黑的連續作戰。這是一場比拚技術和耐力的比賽。”
“杯賽!?”雪中泣激動地雙眸顫抖,她猶豫了片刻,手指點擊虛空,她拉開屬性麵板點擊了下線。
安子旭看著雪中泣下線,他才點擊了確定鍵。
縱山海拔近三千米,一到秋季,山中楓葉似火焰般燃燒,縱宗的豪華宅邸便坐落在山腰,被青紅相間的茂盛樹林所包圍著。
一片樹葉旋轉著落入平靜的湖麵之上,濺起一片淡不可見的漣漪。
一位老態龍鍾的白發老太坐在涼亭之中,她那滿是褶皺的手指偶爾抓起一點魚食,灑落入湖水中,很快,一大群紅色的鯉魚擺動著尾鰭爭搶開來。
園林內十分的安靜,吱呀,附近的柴房門陡然打開,老太緩緩抬起眼皮,無神的眼睛掃視著從柴房內走出來的,身上穿著補丁衣的雪中泣,麵色不禁微冷起來。
很多的仆人都敏銳的掃視到了老太那冰若寒霜的臉色,他們的手掌貼在嘴唇上,嘴中發出了壞笑。他們隨手抓起身側的掃帚,抬腳向雪中泣走去。
雪中泣用手指裹了裹單薄的衣服,身上的衣服太過破爛,根本無法起到隔風保溫的作用,但她無衣可換,隻能默默地忍受著。她拖著沉重麻木的右腿向廚房走去。
“哎。這不是四姐嘛。”
仆人們走了過來,他們眼睛下垂,用戲虐的眼神盯著眼前臉頰蒼白,麵露恐懼的雪中泣,他們高高舉起掃帚,狠狠地抽到了她的身上。
啪啪啪~
單薄的衣服碎裂開來,露出那一身縱橫交織的傷痕,雪中泣趴在地上,眼中噙滿了淚珠,十指無力地攥著。
“這是不是太過狠毒了。”管家踏著輕步來到老太的身後,他俯身道,“她畢竟是老爺的親生女兒。夫人適可而止吧。”
老太舉起手指,指尖指向雪中泣,沉聲道:”如果你真的是菩薩心腸那就去代替她受打吧。“
管家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老太冷冷一笑,她端起身邊的熱茶,隔岸觀火,笑看鬧戲。
熙熙攘攘的步行街。
安子旭背著黑子,他的手中提滿了零食,掌心和手指都被塑料袋勒出了紅印。他長籲短歎,斜瞥著在背上酣睡的黑子,沉聲道:“真是的,我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大爺。沒想到夫人這麼喜歡你,竟然認你做了幹兒子。我又要多伺候一個人了。”
黑子將大拇指塞到了嘴中吸允著,口水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沁透了安子旭的背,安子旭嘴角抽搐著,卻是打也不可,罵也不可,隻能默默地忍受了。
他哀歎一聲,用手臂攬著黑子的腿,向下榻的酒店走去。
穿行了幾條街,漸漸的,人流少了起來,他走到街角,一陣熟悉的歌聲在耳邊響起:
“夜來的太晚了太晚了,錯過了思念起飛的航程。又細又長,起伏在我的眉間,我等太久了,那穿梭於黎明的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