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走上二樓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他竟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便笑著招呼道:
「施醫師,怎麼還沒休息?」`思`兔`在`線`閱`讀`
建生沒有回答,卻先關心的問道:
「家裏的情況還好吧!」
傳雲猶豫了一下,主動走到他旁邊的沙發坐下來,她決定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他,因為他不再隻是她的老板,而是一位真心在對她付出關懷的朋友。
「我今天和我先生見到麵了,他有眼線向他通報,知道我去看孩子,就趕去找我。」
「他很生氣嗎?」他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擔憂。
「沒有,我已經答應他要賣房子了。」
「為什麼要賣房子?」
「還賭債,我先生是個無可救藥的賭徒。」她的語氣透著一股深沉的無奈。
「你就是因為這樣才離家出走的?」他深思的凝望著她。
傳雲點點頭,充滿感傷的說道:
「我這一生中最大的願望,就是擁有一個真正屬於我的家,我竭盡所能的把我的家維持得窗明幾淨,溫馨美好,可是我卻感受不到家庭應有的幸福和樂,如今這個夢想破滅了,我不知道未來我還能追求什麼?」
建生就事論事的道:「房子賣了還可以再買,隻要你先生能徹底改過的話,算來也是值得的。」
傳雲慘然一笑道:「他無法自拔的沉迷於賭博的刺激中,不但毀了我們的家,也使我對他徹底的絕望,我早就不相信他說要改過自新的那些鬼話。」
「那你賣掉房子之後有什麼打算?」
「我給他兩條路走,要我賣房子替他還賭債可以,不過我們必須先離婚,我不要再和他有任何關係,否則將來也許他會把我賣了,去填補他那無底洞。」她悲哀的說道。
「那孩子怎麼辦?」他仔細的詢問。
「孩子當然得歸我,你想我會忍心把他交給他那不負責任的父親嗎?」她露出一絲苦笑。
「一個女人要獨自撫養孩子是很辛苦的。」
「這幾年來,還不是都靠我自己這樣撐過來?他完全沒有盡到為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我隻怪我自己識人不清,才會選上一個無法依靠的男人。」傳雲說到最後,忍不住傷心的落下淚來。
建生抽了幾張麵紙默默的遞給她,他知道她需要發泄壓抑的情緒,便讓她哭了一會兒,才又關心的問道:
「你想他會同意離婚嗎?」
傳雲邊擦著淚水,邊調整情緒的回道:
「他沒什麼選擇的餘地,他欠地下錢莊的錢,如果不賣房子,除非他能躲得過那些人,不過,我想他大概也沒那個膽量。」
「像你這麼堅強的女人,真是難得。」他定定的凝望著她道,讚許的語氣裏夾帶一絲柔情。
傳雲的心底流過一股溫暖,雖然隻是淡淡的一句話,卻帶給她莫大的慰藉。
她突然覺得羞澀起來,她竟然在他的麵前如此失態,他的心裏會怎麼想?她並不是想要博取他的同情,她隻是一時的情緒激動,忍不住就在他的麵前哭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像個老太婆一樣,莫名其妙的向你說了一大堆事情,你平常的心理壓力已夠大了,我不應該再拿自己的事情來煩你的。」她期期艾艾的說著,眼光遊移不定的躲避著他。
建生隻是默然的凝視了她許久,才用寓意深長的語氣低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