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羽瑤懷抱裏扭來扭曲各種占便宜的乾隆忽然感覺到一束憤恨的目光。小心的把腦袋從羽瑤的臂彎裏麵伸出來,乾隆迎麵碰上了一雙圓圓的嬰兒眼睛。
這誰啊這是?乾隆兔子抖抖耳朵思考著。他跟皇後的唯一一個兒子十二阿哥已經七歲了,不可能才這麼小——正想著,那個瞪著他的小嬰兒一扁嘴,哇哇大哭,乾隆兔子立刻被自家皇後放到一邊貓狗房來伺候的太監手裏,他剛才享受無比的懷抱立刻被那個哭泣的小嬰兒占據了。
乾隆兔子磨著牙,心中的怒火在看到小嬰兒百忙之中遞過來的那個不屑鄙視的眼神的時候熊熊燃燒起來。
放肆!竟敢如此不敬尊長!還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咦咦咦咦不對啊!這小子究竟是誰啊?
乾隆兔子那花生米大的腦袋終於開始起到它該有的作用,掰著兔爪子算了起來:小十二已經七歲了,十三阿哥早就夭折了,那這小嬰兒是誰?難不成是懷有身孕的令妃生產了,得了這個十四阿哥?那怎麼養在皇後身邊?
乾隆兔子覺得自己腦袋裏麵一團亂麻,還沒等他糾結完,那個抓著他的貓狗房太監已經把他塞進一個精致的小籠子裏,帶了出去。
乾隆瞪圓了兔眼,前爪從籠子縫隙裏麵伸了出去向羽瑤揮舞著,心中高喊:皇後,皇後!快點來救駕,救駕啊!籠子什麼的最討厭了,朕才不要住在這小籠子裏呢!
可惜羽瑤正抱著自家兒子走來走去親臉蛋揉後背的安慰著,沒看見兔子乾隆那閃動著希望光芒的水潤明眸一臉懇求的看著自己,不過,兔子的這幅姿態倒是被羽瑤摟在懷裏的小康看了個正著,但他對這隻剛來就搶奪自己額娘注意力的死兔子可是沒半點好感,小康小手摟著羽瑤的脖子,趴在羽瑤的肩膀上給了那隻兔子一個得意的笑臉。
※思※兔※在※線※閱※讀※
乾隆被氣爆了,它憤怒的拍打著後腿蹦了起來,一頭撞在了籠子上,然後眼冒金星的捂著腦袋趴下了。
甩著昏呼呼的兔頭,乾隆決定了,不管那孩子是誰,咱們的仇結大發了,你給朕等著瞧!
請諸位繼續原諒這個腦袋隻剩下花生米大小的前任乾隆皇帝吧,他隻是……撞暈了,而已。
等到第二天清晨兔子被羽瑤抱去喂食,昏睡了一晚上勉強清醒了些的乾隆這才考慮到了一些原本被他忽略掉了的問題:這烏拉娜拉氏容顏雖然未變,但怎麼看著年輕了許多?那容嬤嬤臉上的褶子,看起來更是少了一些,還有那個搶了自己溫暖懷抱的小孩,他怎麼聽見有人喊“三阿哥”?
三阿哥不是純貴妃生的麼?乾隆兔子一邊捧著胡蘿卜啃著一邊思索。這分明還是朕的皇後嘛,可就是其他人不太能對的上號,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還有,自己現在蹲這裏啃蘿卜,那這大清可不就沒皇帝了嗎?怎麼這宮裏一點兒跡象都沒呢?哎呦,難不成在乾清宮裏,有哪個孤魂野鬼的占了朕的軀殼?
乾隆憂鬱的思考著,身為一隻兔子去找薩滿跳大神除邪的可能性。
所以說乾隆爺您啊,就是個看不清現實的,您老都杯具的變成兔子了,還以為這悲催的世道會給你留點希望不成?
乾隆兔子很快就知道自己的處境了。它還沒填飽自己的肚子呢,年輕版的弘曆就帶著剛封了貴妃的高佳氏前來看望羽瑤了。
在兔子眼裏,人臉實在太抽象了有點看不清啊嚶嚶嚶嚶……變成兔子了的皇帝你傷不起啊!
乾隆爺默默淚奔著,他是兔眼昏花沒看出來羽瑤那張小臉是二十年前的,但他不會認不出來自己二十年前的長相啊,更不會認不出來自己曾經最深愛的高佳氏啊!鑒於高佳氏十幾年前已經去世了的事實,拚命拿爪子揉眼的兔子終於在心中淚流滿麵的承認,他並不是單純的變成了一隻兔子。
所以,這應該是二十年前——雖然有些事情對不上號,比如高佳氏跟烏拉娜拉氏關係沒這麼好,但整體上是沒啥錯的。
於是,朕就算去跳大神了也變不成現在蹲在乾清宮的皇帝了咩?
苦逼的乾隆兔子蹲在角落裏苦大仇深的盯著牆角爬來爬去的螞蟻。它在認清自己的處境之後不死心的想要借助羽瑤的力量擺脫現在的悲催處境,然後他發現自己更加杯具了。他想寫字,可是因為他是兔子,為了不讓他不慎喝了水液蹬了腿一命嗚呼,在乾隆兔子能碰到的範圍內根本一滴水都找不到,偶爾洗澡的時候他又被好幾雙手捏著,什麼都做不了。他意圖留下一些食物殘渣拚出字來,可是照顧著乾隆兔子的小太監實在盡職盡責,籠子隨時清理,可憐的乾隆拚命要食物的結果就是把自己吃的膘肥體壯,滿臉橫肉。他不死心的盯著自己的小爪子,思考著能否咬破個小口子用兔血寫幾個字,可惜草食動物的牙齒實在是不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