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風吟(1 / 3)

說罷,他真的在身上拿出了記事本和筆,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裴嵐已經是淚流滿麵。

還沒等方木反應過來,裴嵐已經緊緊地抱住了他。方木猶豫了一下,手中的記事本和筆悄然墜地。

他張開雙臂,抱住了裴嵐不住抖動的肩膀。

安檢口前穿梭往來的人群並沒有為這對緊緊相擁的男女感到驚訝。這樣的場景,每天都會無數次上演。隻是他們不知道,這一抱,無關愛情,甚至無關友情。

隻是為了從此兩不相忘。

良久,裴嵐在方木耳邊輕輕地說道:“你要保重,一定要保重。”

說罷,裴嵐鬆開雙臂,拎起拉杆箱,頭也不回地向安檢口走去。

方木一動不動地站著,目送她消失在安檢台的另一側,回味著那驟然消散的體溫,然後,轉身,慢慢向機場大廳外走去。

穿過自動門,方木的眼前是藍紅閃爍的海洋。十幾輛警車圍堵在門前,邊平站在一輛警車打開的車門後麵,表情複雜地看著他。

方木舉起雙手,慢慢地向他們走去,表情安詳,步履堅定。

對於自己會出現在陸家村祠堂的原因,方木解釋成去查案。警方問及那顆7.62毫米口徑的彈頭,方木堅稱自己不知情。鑒於無法驗證方木供述內容的真實性,警方決定對方木進行測謊。

這次測謊的主測官,仍然是韓衛明。

測前談話被安排在市局第三會議室。方木想起幾個月前,也是在這裏,邢至森曾和韓衛明談笑風生,不由得有些黯然。隨之而來的,就是深深的不安。

對韓衛明而言,戳穿自己的謊言,簡直是易如反掌。

門開了,韓衛明大步走了進來,依舊是一副輕鬆淡然的模樣。他坐在方木對麵,看了方木幾秒鍾,笑了笑,“咱倆還真有緣分。”

方木報以一笑,沒有回答。

“你小子也算半個測謊專家了。”韓衛明點燃一根煙,然後把煙盒推向方木,“怎麼樣?還用我說一遍測試原理麼?”

“不用了。”方木搖搖頭。

韓衛明細細打量著方木,目光在那些尚未痊愈的傷疤上停留良久,表情漸漸凝重。

隨即,就是長時間的沉默。韓衛明移開視線,似乎在專心致誌地吸煙。然後,他在煙灰缸裏摁熄煙頭,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轉頭麵向方木。

“談點正事吧。”韓衛明把手肘拄在桌麵上,雙眼又變得炯炯有神,“你覺得你現在適合接受心理測試麼?”

方木輕輕地點了點頭,“沒問題。”

該來的,早晚要來,拖延是沒有意義的。

韓衛明忽然笑了笑,似乎很欣慰:“你小子,夠能折騰的。”

他的目光又投向方木額角處的傷疤。“千錘百煉啊。”韓衛明的語速突然變得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你都可以去當克格勃了。”

方木苦笑了一下,伸手去彈煙灰。這個動作做了一半,心裏卻一動。

第二次見麵。擁擠的車流。吉普車。駕駛室裏各懷心事,彼此試探的兩個人。

說罷,他真的在身上拿出了記事本和筆,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裴嵐已經是淚流滿麵。

還沒等方木反應過來,裴嵐已經緊緊地抱住了他。方木猶豫了一下,手中的記事本和筆悄然墜地。

他張開雙臂,抱住了裴嵐不住抖動的肩膀。

安檢口前穿梭往來的人群並沒有為這對緊緊相擁的男女感到驚訝。這樣的場景,每天都會無數次上演。隻是他們不知道,這一抱,無關愛情,甚至無關友情。

隻是為了從此兩不相忘。

良久,裴嵐在方木耳邊輕輕地說道:“你要保重,一定要保重。”

說罷,裴嵐鬆開雙臂,拎起拉杆箱,頭也不回地向安檢口走去。

方木一動不動地站著,目送她消失在安檢台的另一側,回味著那驟然消散的體溫,然後,轉身,慢慢向機場大廳外走去。

穿過自動門,方木的眼前是藍紅閃爍的海洋。十幾輛警車圍堵在門前,邊平站在一輛警車打開的車門後麵,表情複雜地看著他。

方木舉起雙手,慢慢地向他們走去,表情安詳,步履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