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若想了一下說:“你說得也有道理,於成全是不是林迪森所殺,咱們回去之後調查一下林迪森案發當日的行蹤,看看他是不是有不在場證明,就知道了。”
“不用了,”龍毅擺手說,“毒殺於成全的凶手不是林迪森,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歐陽若和方可奇同時睜大了眼睛,“龍隊,難道你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是的,我大概已經知道凶手的身份及其作案手法,目前唯一沒有搞清楚的,是凶手的作案動機。”
歐陽若朝隊長身邊靠了靠,嘻嘻笑道:“龍隊,凶手到底是誰,能不能透露那麼一點點?”
龍毅一本正經地說:“不行,現在還不是公布凶手身份的時候,萬一走漏風聲,讓凶手有所警覺,那咱們想要破案就更難了。”
方可奇搖頭笑道:“小若姐,你就別瞎打聽了,咱們龍隊就這脾氣,不到關鍵時候,他絕不揭穿謎底。”
龍毅不置可否地笑了,忽然問:“小若,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當年周黎花懷上了林迪森的孩子,後來又把這個孩子打掉了,是吧?”
“是的。”
“這消息你是聽誰說的?可靠嗎?”
“有個叫邢薇的姑娘,當年跟周黎花一起在南州大酒店當服務員,兩人關係很好。周黎花打胎,還是邢薇陪她一起去的。後來周黎花回了老家,邢薇繼續在酒店打工,現在已經升職做領班了。”
這時警車已經快要開進市區,龍毅從後座上拍拍方可奇的肩膀說:“不要回局裏,直接去南州大酒店。”
方可奇有點猶豫,說:“這樣不太好吧,按規定,咱們的工作餐不能去那麼高級的酒店吃。”
“除了吃,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啊?”龍毅笑道,“咱們是要去找那個邢薇姑娘。”
半個小時後,警車開到南州大酒店門口。歐陽若走進酒店,把那個叫邢薇的姑娘叫了出來。
酒店停車場旁邊有一個小水池,裏麵養了一些觀賞魚,因為周圍有半人高的花圃擋著,所以顯得比別處安靜些。
龍毅領著邢薇在水池邊的水泥護欄上坐下,說:“邢小姐,我們是公安局的,你別害怕,我們找你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邢薇抿著嘴巴沒有說話,隻是看他一眼,默默地點點頭。
龍毅問:“我聽說三年前,是你陪同周黎花一起去醫院打胎的,對吧?”邢薇點頭說:“是的,我跟她是好朋友,雖然她後來傍上了一個大款,不在酒店工作了,但我倆還經常有聯係。那一天,大概是4月的時候吧,她忽然打電話給我,聲音裏帶著哭腔,讓我陪她去醫院打胎。我就陪她去了城區人民醫院,她說那裏的費用比較便宜。”
“你確定親眼看見她進入人流室打胎了嗎?”
“這倒沒有,我陪她在醫院做完檢查,剛把她送到人流室門口,酒店打電話給我,說是有急事叫我回來上班,所以我就留下她一個人先回來上班了。等我回酒店忙完後,給她打了幾次電話,她都沒有接,我以為她生我的氣了,所以也沒好意思再聯係她。”
“好的,我明白了。那麼你陪她去做人流前的檢查時,醫生有沒有告訴你們她懷孕幾個月了?”
“醫生說,已經五個月了。”
龍毅從水池護欄上站起身說:“多謝你,我們的問題問完了,你可以回去上班了。我們來找你的事,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周黎花。”
回到警車上,龍毅問歐陽若:“周黎花的母親說三年前周黎花回家是在9月,對吧?”
歐陽若點頭說“是的”,然後又問:“龍隊,你到底在懷疑什麼?我都有點糊塗了。”
“周黎花的母親說,3年前的9月,周黎花回到家時,身子十分虛弱,好像正在生一場大病。而邢薇說,4月的時候她陪周黎花去打胎,當時周黎花已經懷孕5個月。你說,假如她不去打胎,而是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那孩子大概會在什麼時候出生?”
“都說十月懷胎,這樣算下來,預產期應該是9月……”歐陽若忽然明白過來,“龍隊,你是懷疑周黎花當時根本沒有打掉肚子裏的孩子?”
“對,當聽周母說到周黎花9月回家,臉色蒼白,身子極度虛弱,休養了一個多月才漸漸恢複元氣時,我就在想,除了生孩子,還有什麼病能讓一個女人虛弱得如此厲害卻又不願意去看醫生呢?現在問過邢薇,時間上一下子就銜接起來了。如果這麼解釋,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那年4月,周黎花去醫院墮胎,但在她獨自一人進入手術室前的那一刻,她退縮了,她沒有墮胎,而是悄悄找個地方,把這個孩子生了下來。孩子出生的時間正是9月。”
方可奇說:“這不難調查啊,去城區人民醫院把三年前的病曆檔案調出來看看,就知道周黎花到底有沒有墮胎了。”
龍毅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你還不快開車!”
方可奇說聲是,立即啟動警車。在城區主幹道上一路奔馳,十來分鍾後,就到了城區人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