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墨欽三個字,突如其來的,衝破兩個世界的壁壘,進入她耳中。
秦梵音指尖微顫,下一秒,抬起頭,很輕易的捕捉到那個男人。
他穿著黑色立領西裝,款式與他內斂又強勢的氣場極為貼合。聚光燈下的他,一如初見,無論是打架,還是麵對媒體,眼神都是冷靜的沉穩的,以絕對主導者的姿態掌控一切。
明明宴會廳那麼大,那麼多人穿梭往來,明明他被一群人圍住,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一旁的小提琴手突然踢了秦梵音椅子一腳,秦梵音立即回過神,剛剛慢了半拍。
她很少在演奏中分神,這是第一次……因為那個人。
開場曲結束,秦梵音的工作完成,她像其他賓客一般,流連在宴會廳裏。
慈善晚宴正式開始,邵墨欽在雷鳴般的掌聲中走上台。
秦梵音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邵氏,邵墨欽……原來他是邵氏的公子……
對了,初遇時他坐在名貴的豪車上,而邵時暉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他們倆怎麼會是普通人家。秦梵音並不關注富豪的世界,因為這次演奏,才對邵氏主宰的跨國金融集團彰顯在外的名譽和財富有所了解。
邵墨欽站在輝煌燈火下,目光掃視全場,依然是那從容不迫的氣勢。秦梵音忽而失笑。有妻有子的男人,她本來就不抱有任何遐想,知道他高大上的身份,也不算雪上加霜。
會場安靜下來,台上的邵墨欽,抬起手,比劃著什麼。
秦梵音錯愕的瞪大眼,然後,隻聽見站在他身側不遠處的男人對著話筒發聲。
“很高興大家由百忙中抽出時間,出席關愛救助被拐賣婦女、兒童慈善晚宴,對此我表示由衷的謝意……”
秦梵音愣愣的看著打手語的邵墨欽,又看了看一旁說話的男人,很顯然,那是“同聲翻譯”。
……
這個男人不會說話?
……
他是啞巴?
秦梵音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明明應該是天之驕子,聚所有光環於一身的男人,怎麼會是啞巴?
台上的講話還在繼續,秦梵音突然間特別難受。就像自己很喜歡很完美的東西,眼睜睜看著它被摔壞,心疼到難受。
其實發言人可以對著準備好的稿子講話,而在其他商務場合,邵墨欽的確隻是坐在一旁,由助理代為發言。他很少與人直接溝通,更不會輕易用手語,隻有一個例外。
在慈善事業上,無論是像這樣的慈善晚宴還是去捐建的學校剪彩,他都會親自登台。可能下麵的人看不懂手語,但他仍然會站在那裏,認真的比劃。這是一種象征,一種影響力。
台上,發言人配合著邵墨欽的手語說:“在拍賣正式開始前,請大家看一個短片。”
會場燈光暗下來。巨大的幕布落下,片子開始放映。
伴著一幕幕觸目驚心的畫麵,低緩的陳述響起:“據統計,中國每年有800萬人口失蹤,有近千萬的人群在尋找中。這其中,被拐賣的婦女、兒童是不容忽視的龐大群體。而這觸目驚心的數字背後,是多少家庭無盡的悲劇……
被拐賣的孩子失蹤後會去到哪裏?被賣到偏僻的農村家庭,從此開始另一種人生,與自己親生父母永世隔絕,這是最好的一種情況。還有很多不幸的孩子,被非法組織致殘,被迫上街乞討;被賣去黑磚窯做童工,一輩子不見天日;被賣到國外做雛妓,直至染病死亡;被摘除器官,砍掉手腳,生生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