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觀的人總是活得比別人快樂,看來,我還不夠樂觀,不然怎麼會有接踵而至的「惡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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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吳秀香閑聊至晚上六點才分手,因為她要去補習。而我就地利之便,順道逛了一下附近的書店,流連在浩瀚的書海中,忘了時間的流逝。待我發覺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為了節省回家的時間,我舍棄了車水馬龍的大馬路,選擇人煙較少的暗巷快捷方式。隻顧著要趕緊回家,卻忽略了走小巷子的風險。教官曾提醒我們,這一帶常有一些不良少年出沒,要我們小心自身的安危。而我竟然在被兩個小混混堵住去路時,才猛想起教官的話。
不祥的預感向我襲來,看著眼前兩張不懷好意的臉,我強自鎮定,偷偷觀察四周環境,伺機求救或脫逃。
「嘿!是『青華』的耶!」一個混混搓著雙手向我逼近。
「長的還不錯嘛。」另一個混混拿出打火機,在我麵前點燃,以微弱的火照亮我的臉。「人家不是說『青華無美女』嗎?看來也有例外嘛。」
「兩位同學,我還有急事,請不要擋我的去路。」看到他們身上的製服,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們還是學生,應該不會太過分才是。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
「行!把你身上的錢全部交出來就可以走人。」小混混說明目的,也拿出小刀在手上晃了一晃,顯然他們不是在開玩笑。
此時的我若再開口對他們曉以大義,那我就是全世界最白癡的高中生了。這種情形之下。隻能花錢了事,如果真要將他們繩之以法,也得讓我先脫離險境才行。
將身上僅有的一百八十七元統統交給他們。「隻有這些了。」
「什麼?才一百多塊,還不夠我們兄弟吃一ㄊㄨㄚ咧,你唬我們啊。」
「我真的隻剩這些了。」我略微發抖地將空皮包反倒過來,向他們證明我此刻真的身無分文了。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少來這一套!把錢拿出來!」另一個混混不耐地大吼,臉色比剛才更猙獰。
此刻的我真的很害怕,雙腳已不住地顫唞,想到他們可能會在一怒之下先奸後殺,那種血淋淋的畫麵令我的背脊直冒冷汗。
「我沒騙……騙你們……我─真─真的沒……沒錢了。」我一邊說,一邊往後退,打算趁機逃跑。「想逃?」小混混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個混混則繞到我身後擋住我的去路。
「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其它值錢的東西。」在我身後的小混混開口。
「啊!」我叫了出來,小混混伸手探入我的領口扯下了我脖子上的項鏈。
「烏鴉,不要傷人。」幽暗的巷子裏亮起一道火光,點燃了一根煙。一個男人立在那裏,原來他們一共有三個人。
「是,騰哥。」小混混回頭應了一聲後再度麵向我。「乖乖拿出來不就沒事?」
我掙脫小混混的箝製,急忙拉緊領口,害怕地縮在一邊,眼光落向暗巷裏的那點火光。
「是塊玉吧?值不了多少錢。」小混混用打火機照著白玉,仔細翻看。「咦?背後還有刻字哩,邊……關……守……將……」
他話聲甫落,手中的玉已被奪走。
暗巷裏的火光不見了,但是一個高瘦的人影此刻已豎立在我麵前。打火機再度照亮我的臉。
「是你?!」一個低沉的男音在我的上方響起。
就著微弱的火光,我也看到一張曾經相識的臉……徐焉騰。
「很遺憾,看到這樣的你。」該怎麼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呢?恐懼?難過?失望?痛心?或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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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中正紀念堂前的樓梯階上,溫和的晚風吹來,該是令人心曠神怡的,而我的心卻是十分沉重的。
「剛剛嚇到你了?」他站在我身前的樓梯階,身體斜倚在扶手上。「為什麼做這種事?」我不答反問,抬頭與他視線相交。
他從書包裏取出香煙,遲疑了一下,又放回去,仰望星空好一會兒才淡淡開口:
「三年多不見,你依然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而我還是一個令人頭痛的壞學生。」
我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他在星光及路燈的照耀下,我可以清楚地看清他挺拔的身影。他似乎又長高了,刀鑿似的臉更是好看,但是眉宇間帶著幾分冷酷,令人不敢親近。
因為我的沉默,他將視線從星空拉回,落在我臉上。「很失望?」
「沒有期望,當然就不會有失望。」我昧著良心扯謊。其實,我何止失望,簡直是絕望了。曾經在心裏偷偷奢想他會因為我的話而浪子回頭,如今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幅情景,唉……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