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防備小人折騰起大事(1 / 2)

10?防備小人折騰起大事

人說天算不如人算,可在深養城府、以耍心眼兒為能事的人麵前,有時老天也得讓一讓。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病死在第五次出巡的路上。此時蓄謀已久的趙高感覺到機會來了。

趙高與丞相李斯商議說:“沙丘距鹹陽千裏之遙,幾天之內根本無法到達。萬一聖上噩耗傳出,諸公子或天下有變,那就壞事了,不如秘不發喪,暫將聖上棺殮放置車裏,等趕回京城再說。”

李斯說:“言之有理,咱們就這麼辦吧。”

趙高等李斯一走,馬上緊張思謀開了。他突然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拿了遺詔,匆匆去找胡亥,一見麵就對胡亥說:“陛下崩駕,卻不分封各公子,獨獨給扶蘇下了遺詔,讓他速回鹹陽接位,主持喪事。扶蘇一到,你就無立足之地了。公子前途,十分堪憂呢!”

“是啊。”胡亥經他這一說,也深感問題嚴重,他雙眉緊鎖著,思索了半晌,說:“我聽說:‘知臣莫若君,知子莫若父’。父皇遺詔,沒分封諸子,當兒子的豈能不遵父命?我看不應亂作議論,妄加猜測。就隻有這樣了。”

趙高說:“而今天下大權,全在公子與我以及李斯丞相的手裏,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公子要是想即位,現在還來得及。”

“怎麼能來得及?”胡亥大瞪著兩眼,迷惑不解地說:“聽說遺詔已經寫好了。既然父皇留有遺詔,誰敢不遵呢?”

“好,那你就遵從去吧!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樣遵從你的偉大的父皇之命的!”他一邊冷笑著說,一邊取出了遺詔,十分生氣地擲給了胡亥。

胡亥看後大驚,麵無半點血色,一下癱倒在地上,半天不得起來。稍稍思索一陣,便俯身跪下,跪行到趙高麵前,悲哀地說:“老師在上,請快想一良策,搭救學生一命,以後縱為你當牛作馬也心甘情願!”

趙高則顯得十分輕鬆,他不屑地說:“區區小事,何必犯愁?不就是在遺詔上改動幾個字嗎?”

胡亥早已驚得手足無措,沒有半點主意,忙問:“改哪幾個字?”

趙高手指著遺詔說:“如果能將你的名字與扶蘇調換一下,再將‘兵屬蒙恬’的屬字改為誅字,不就行了嗎?實際上,僅僅改得一字,大事便可成了。”

胡亥初時還反應不過來,等他依趙高所言,用毛筆將遺詔抄改了一遍之後,一看竟是:“朕將已矣!立胡亥為太子,賜扶蘇以死,以兵誅蒙恬,與喪鹹陽而葬。”他就止不住喜形於色了。

趙高又說:“還有一出好戲讓你看呢!”一邊說,一邊伏案揮筆寫成一道假遺詔,竟與秦始皇的筆跡不差絲毫。原來,趙高自為秦始皇近侍,日日偷仿秦始皇筆跡,以備日後所用,今日裏果然有了用場。他又加蓋玉璽,幾乎一絲兒也看不出破綻。”

胡亥又驚又喜,問道:“真假遺詔各一,如何以假亂真呢?”

“這還不容易?”趙高將真遺詔拿到燈前,付之一炬,瞬間化為灰燼,又說:“這真的一燒,那假的不就變成真的了?你隻管等著當你的皇帝就是了。”

趙高出了胡亥營帳,直奔李斯住處。一見李斯,趙高先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丞相,陛下給扶蘇的遺詔,而今尚在我手裏,還沒有發出。”

李斯嚇了一跳,驚訝地問:“這是為什麼?”

“唉!”趙高長歎了一聲說:“這事難呀!皇上噩耗,迄今為止,多數人尚不知曉,遺詔隻有你我兩人清楚,太子該誰當,當然也是你我說了算,不知丞相考慮誰最合適呢?”李斯深感意外,他實在搞不清趙高究竟想幹什麼,便說:“你怎麼說這話?遺詔上寫的明明白白,是要扶蘇當太子嗬!我們這些當臣子的,豈能胡亂來呢?”

趙高十分詭秘地一笑說:“古人說,安樂就有危險,危險才能安樂,而今丞相安危不保,徒言信義,有什麼意義?”

李斯說:“我原本是上蔡閭巷布衣,蒙始皇帝器重提拔,位至丞相,聲名顯赫,子孫萬代,不悉衣食俸祿。始皇帝臨終,又將安危托付於我,而今聖上屍骨未寒,我怎能負心於他呢?你不要再說了,此事萬萬不可!”

趙高冷笑一聲,說:“當年,丞相的車騎多了一點,被始皇帝得知,說了幾句話,尚且嚇得丞相膽顫心驚。扶蘇對你有那麼多的成見,又是你出的餿主意把他貶往上郡的,他能饒了你麼?你呀,還是趁早放明白一點吧!眼下,也隻有我說的這條路了。”

李斯一聽,隻覺脊梁骨一陣發涼,腦袋馬上耷拉了下來,他呆若木雞,老半天才長歎一聲說:“我生不逢時,偏遭世亂,既不能死,又難從命!始皇帝不負我,我卻要負始皇帝了。”

趙高說:“什麼負不負的,始皇帝的二十幾個兒子當中,難道果真挑不出一個比扶蘇強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