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懷仁鎮而言,分工已經很明確,而各個崗位上的幹部,都明確自己的職責。工作上又主動、熱情,作為管理者其實沒什麼壓力。
但一個鎮,總要有人擔負起全盤掌控,各部門工作之間的協調,如此,才會讓全鎮的工作進入一個良好的狀態。
再有就是對上麵,縣裏的工作指示、縣裏部署下來的工作任務,也需要一個人對接、傳達、總結、彙報等。
張繼光這樣說,是表達他要將職權交還給楊再新,楊再新也不在意誰來指揮。有他在懷仁鎮,如今誰想將懷仁鎮的工作往另一個方向帶,那也是帶不動的。
幹部們聽信楊再新,因為他能夠激發大家都工作熱情,能夠給幹部帶來更多的切身利好。
“張書,楊鎮雖然回來,但他也是縣委的人啊,那邊的工作也不少。另外長善完全中學的建設也是楊鎮要抓的工作吧,他是學校的校長,總不能完全不管學校的事情。”龍利群笑著說。
“算了,先到辦公室再說。”張繼光說。
幾個人便往楊再新的辦公室走,雖說楊再新這三個月不在家,但他的辦公室,龍成海每一天都會去打掃,抹一遍,不讓落有絲毫的灰塵。
這兩天,估計楊再新要回來了,更是徹底地清掃一遍。
進辦公室,張繼光才說,“再新鎮長,是不是把省黨校的情況,也給我們說一說?這輩子我是不可能去省黨校了,聽一聽,也滿足一下。”
人們的歡呼聲,將坐在辦公室電腦前玩長沙麻將的張文輝給驚動了,等他仔細聽清楚人們喊叫什麼,便明白是楊再新這個家夥回懷仁鎮了。
心裏一陣煩躁,他原本以為楊再新到省黨校去,他在懷仁鎮會有好一些的境況。可誰知楊再新走後,這裏的人對他的防備反而更加重,甚至誰都不肯同他說話,仿佛誰跟他說一句話,就會是叛徒一樣。
他找誰說話,談鎮上的事情,你個人必定要去張繼光等人麵前,將整個說話都重複出來,以示自己的清白的。
這樣的情況,讓張文輝無比憤怒,卻又沒有絲毫辦法。有一段時間,他索性不來上班,就呆在家裏。隻是,沒多久縣裏紀委的就找到他,同他談話,要他安心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去。
回來後,張文輝便整天在辦公室裏,不足要做什麼事情,不要同誰打交道。
雖說無事做,但清閑毫無壓力。對於懷仁鎮的幹部如何看他,張文輝目前也習慣了,適應這種孤獨的處境。
人的自我調節能力是非常強大的,張文輝一開始想將懷仁鎮完全掌控在手,因為有石東富縣長的支持,這個事情也開始做出樣子。然後,等礦業的事情爆發,石東富在縣裏的態度驟然間轉變,他在懷仁鎮的地位就完全沒落。
張文輝有過仕途起伏,抗壓力就更強一些,知道體係裏就是如此。讓自己迷惑在某種自我設置的情景下,過日子還是不差的。
等楊再新去省黨校學習,機會似乎出現在他麵前,但是事實又告訴他並非如此,張文輝也能夠接受。
隻是,今天得知楊再新從省黨校返回,聽那些人這樣誇張而不可思議的狂熱,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