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地問道。
“剛才大家一塊兒切磋武技,耗了些體力罷。”其實是這些眼高於頂(其實是看不起女人)的家夥們的自尊心與自信心遭到嚴重的打擊。
“誰贏了?”看她春風得意的模樣兒也知道。她在失蹤前就是皇城裏出了名的快刀,現在大概更甚。看蘇州地頭上的那些小混混對她誠惶誠恐的表現就知道,那些人竟然一路車船“恭送”了十裏路,就怕“龍家老大”一個不高興就再拿他們開揍!
“哎呀,切磋嘛,又何必計較輸贏。”要是不能大贏、讓他們心生“敬畏”,她又何必去費這個力氣呢!
一行人棄水路改走陸路後,表麵上他們恢複了主從關係。起碼她的床上不會多出來一個人——因為很多眼睛在盯著,甚至包括官員們的女兒們——天知道那是親生的還是臨時認的,不然官家女子怎麼會是青樓女娘的眼神?他們是來糶米以平複當地餓死窮人的高糧價,可不是來看她們糶風月的!
“……”
圓明園裏開始種水果和麥子、蔬菜——這一點桑瑪不敢居功。
雖然她是說過:若要知道農人的辛苦,不如自己種地看看!可要讓個錦衣玉食的皇子動手種地澆水——施肥的事情當然由旁人來做,不然大家真的不要命了——還真的必須他自己有強烈的願望、冒著被恥笑和置疑的風險去做。
讓她大吃一驚的有兩件事:一是果樹、蔬菜的“參謀”是若蘭;二是若蘭嫁了他手下一個漢軍旗的侍衛,還是曾經跟她“對峙”過的那個!
“我讓沈采拿了兩千兩銀子去處理徐家的事情,結果他還替自己省了筆彩禮。”
讓人目瞪口呆是不是?這家夥辦事還真是“麻利”啊!
“若蘭樂意嗎?”
他瞥她一眼,“一個是傻子和一群如狼似虎的親屬,另一方是長輩俱亡故、無妻無妾一表人才的朝廷侍衛,你選哪個?”
“他們吵過,會不會一成親就打架?”太不可思議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打架?自己去看吧!”
果然,去看過那對夫妻的人都會覺得:這一個鍋子配一個蓋的道理還真是有的!
“桑瑪!快來吃吃這個栗子!”若蘭在一般人的麵前總是賢妻良母的,看得羨煞一堆曠男,恨不能將她的丈夫謀殺了再搶了來。
“哦!”抓一個——
“不許用髒爪子拿吃的!”若蘭立即露出凶悍真麵目,張牙舞爪地好不可怕。
“好——呀,沈采,你來了!若蘭做的這糖炒栗子可真是地道!”嘿嘿!那一位也是爪子髒髒。
“哦?”聞著都會流口水,抓一個來嚐嚐。
“啪”的一聲,那隻爪子也陣亡。
“去洗手!!你們兩個,一個也別想偷吃!”
嗬嗬,桑瑪樂兮兮。什麼丈夫是天,還不一樣被母老虎拎著耳朵管教?!
不過既然那沈小子很樂意被老婆“虐待”,那她就一旁看看好戲就行了。
* * *
朝中格局平穩,可見徹底廢了太子是人心所向。
但:下一任太子是誰?當然最關鍵的是,下一任的皇帝是誰?
詭異的深流自上而下地潛動,卻不見水花四濺。
桑瑪特地挑了八貝勒恢複了爵位與俸米銀子的時候將信與銀票交還給秦道然——後者是在自己家裏的枕頭底下發現的。關於這件事她幹得尤為自得,可惜辦事的人卻讓她頭大。
“你看了那封信?”桑瑪隨意地問著新手下。
“啊,沒,沒有!”
“是這樣啊……你先去忙吧。”她微笑著撇過頭,掩飾住眼中的惋惜——是個好手,可惜活不了:連謊話說得都不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