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連忙緊緊抓住了,聲抽泣著,眼裏依舊有淚水滑落,委屈的樣子格外令人心疼。
“小妹妹,家裏在哪裏?爸爸媽媽呢?”
賈銘世扶起女孩,蹲在她麵前,低聲問道。
“爸爸病了,媽媽不見了……”女孩擦著眼淚,哽咽著道。
這個時候,陳天海,賀競華等人,俱皆走了過來。
賈銘世繼續低聲問女孩:“小妹妹,叫什麼名字,家裏住在哪裏?”
欣悅酒店的老總便急急忙忙解釋道:“首長,我們這裏經常會有一些外地來的孩子乞討,都……都是被團夥控製的。”
眼見得搞出了大亂子,酒店老總不住地擦汗。
賈銘世理都不理,眼望女孩,道:“小妹妹,告訴叔叔,叔叔請你炸雞腿。”
女孩頓時便咽了一口口水,顯然炸雞腿對她有著極大的誘惑力,再心地望了賈銘世一眼,低聲道:“我,我叫鄧婉兒,我爸爸是製革廠的工人,病了,不上班,沒錢了,沒飯吃……”
“製革廠?”賈銘世重複了一句。
實名舉報信裏,列舉的十幾家被賣掉的國企,就有荊南市製革廠的名字。
“嗯……”女孩連連點頭。
賈銘世便站起身來,對陳天海道:“陳書記,們請便吧。”
陳天海神情很是尷尬,道:“賈局長,你看你們今天坐了一天的車,很辛苦了,明天還要開會。還是先休息吧。這位……妹妹,我們會讓人照看好她的,送她回家,放心好了。”
賈銘世搖搖頭,道:“陳書記,不必了,還是我來照看她吧。”
“這……那好吧。”
陳天海身為市委書記,亦是極有決斷的人,略略遲疑了一下,便即有了決定。不管怎麼樣,這麼一大堆衣冠楚楚的領導幹部,逗留在欣悅大酒店門口,圍著一個乞討的女孩爭論不休,肯定不是辦法。
“培恒,鐵成,們和大夥先回去吧,我與賀市長留在這裏。”
陳天海轉身就向副書記張培恒等人下了命令。眼下算是突發情況,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知情人還是越少越好。陳天海無疑非常精通危機處理之道。
“好的,書記。”
張培恒馬上點頭應諾,和市裏其他領導同誌向賀競華,賈銘世等人打了招呼,紛紛登車離去,鬧哄哄的酒店門口,一下子變得清靜起來。
“婉兒……叔叔這麼叫好不好?”賈銘世又轉向女孩,微笑著道。
“好……大家都這麼叫我的……”
女孩鄧婉兒怯怯地點了點頭,已經收起了眼淚,好奇地打量著麵前的一大群人,情不自禁地靠緊了賈銘世,在她看來,唯獨賈銘世是可堪信任的人。
“來,婉兒,叔叔眼帶去吃炸雞腿。”賈銘世拉起她的手,領著她向酒店裏走去。
自始至終,賀競華一聲不吭,冷眼旁觀。
賈銘世拉著小女孩的手,就去那邊一張台子上坐了,服務員趕緊奉上熱毛巾,賈銘世拿起毛巾,細心地給鄧婉兒擦幹淨了臉,頓時一聲喝彩:“好乖巧的姑娘!”
擦幹淨臉之後,鄧婉兒眼睛大大,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十足可愛。隻是臉色略顯蒼白,沒有她這個年齡段姑娘應該有的紅潤之色。
“婉兒,今年多大了?上學了嗎?”
坐在大酒店的椅子裏,鄧婉兒看上去還是很有些拘謹,偷偷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見賈銘世問起,連忙稚聲稚氣地答道:“叔叔,我今年九歲了,去年上的三年級,現在不上學了……家裏沒錢……也沒人照顧爸爸……”
賈銘世便點點頭,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道:“辮子真漂亮,誰給結的?”
“隔壁的莉莉姐姐幫我結的。”
“嗯……”
兩個人說著話,一會兒服務員便端上來熱氣騰騰的一大碗麵條,小婉兒的眼神立時就變得亮晶晶的,偷偷地咽口水。
“來,婉兒,吃吧,慢點啊,別燙著……”
賈銘世便將筷子和小湯匙遞給她,輕聲說道,臉上帶著無比溫和的笑容,仿佛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婉兒拿起筷子,還是不敢吃,隻是望著賈銘世。
賈銘世便衝她連連點頭,以示鼓勵。
婉兒便小心翼翼地挑起一根米線,撅起小嘴吹了幾下,放進嘴裏,隨即便大吃起來。
賈銘世在那邊細心地照顧著小姑娘吃麵,這邊幾位領導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裏,沒滋沒味地抽煙,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說話,其實每個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