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官文卷 第八章 又見唐棠
純官文卷 第八章 又見唐棠
女歌手極抒情地唱著:“象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那感覺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看著你,而你並不露痕跡,雖然不言不語,叫人難忘記,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麗……”兩人就這麼相依相偎,默默無語。一曲終了,賈銘世還不知道下來。欣兒拉了他一下,他才怔怔地下來了。
兩人坐下來喝茶,誰也不說話。到了來賓點唱時間,欣兒柔聲說:“銘世,我想為你點首歌,我自己去唱。你要聽嗎?”
“當然要聽。我想我聽了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賈銘世說。欣兒在他肩頭捏了一下,就去點了歌,過了一會兒,主持人宣布說,下麵,有請我們的來賓,欣兒小姐演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隻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隻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歌聲顯得那麼悠遠、飄渺,而又淒婉動人。賈銘世沉醉了。在欣兒低聲淺唱中,他心潮澎湃。
欣兒的歌聲博得滿堂喝彩。賈銘世卻忘了鼓掌,隻是坐在那裏發呆。欣兒下來,也不坐下,就說銘世我倆走好嗎?說著就拿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壓在杯子下麵。
欣兒挽著賈銘世,低著頭一聲不響往外走。賈銘世被弄得沒頭沒腦,上了車才無話找話,問欣兒是否醒酒了。欣兒雙手扶著方向盤,仰著頭搖了搖說,我隻怕永遠醒不了啦!
賈銘世的心猛然一沉,身子反而輕飄飄起來。他一把抓住欣兒的手,又說不出一句話。欣兒閉上了眼睛,身子懶懶地靠著。賈銘世胸口狂跳不已,卻盡量鎮靜自己,從容地樓起欣兒。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摩挲著,親吻著。欣兒圓潤的肩膀止不住顫抖。他便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肩,慢慢變化了姿勢,把欣兒平方著攬在懷裏,忘情地愛撫。欣兒靜靜地躺著,睡美人一般。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睜開眼睛,長歎一聲,說:“銘世,我們回吧,好嗎?”
夜已深沉,車流稀了,欣兒卻仍然把車開得很慢。兩人一路上都不說話。車到市委門口,賈銘世湊過嘴去親欣兒,卻親到一張濕漉漉的淚臉。
第二天上午快下班時,賈銘世就思謀著去周平家,琢磨該拿些什麼送唐棠,這時接到老家楚縣縣長張平霖的電話,說他來牡丹了,想見見向副市長,彙報一下縣水電站的項目,問他可不可以幫忙聯係一下。賈銘世說可以,但要看向副市長有沒有空。他便記下張平霖的手機號碼,等會兒再聯係。
張平霖對他不錯。隻要他回老家去,少不了要親自陪他吃一頓飯,灌酒灌得他雲裏霧裏。他從不多想張平霖這人到底怎麼樣,他知道這是一個極聰明的人,事情總是做得左右逢源。就說這張平霖剛任縣長時,縣裏財政緊張,縣委、縣政府要求全縣上下勒緊褲腰帶過緊日子。可不管財政怎麼緊,張平霖還是千方百計擠出經費將縣委書記、人大主任、政協主席的座車換成了嶄新的奧迪。他自己卻仍坐那輛前任縣長留下來的舊桑塔納。政府辦的同誌多次提意見,要他也換一輛車,他總說這車還可以,等財政狀況好些再說吧。
縣裏有些有錢的單位想換車,但礙著縣委、縣政府的紀律不敢換,就有意見了。說什麼縣裏頭兒可以換車,下麵怎麼就不可以了?張平霖聽了,在直部門負責人會議上嚴肅地說,縣委周書記的車十多年了,車況極差,經常拋錨,換一輛多大的事?再一個,說得那個一點,周書記的車是縣裏的門麵。周書記跑市裏彙報工作,經常在門口被門衛截了,就是因為車況太差了。同誌們,這說起來是我們縣裏沒麵子的事啊。當然話說回來,我們當領導的有麵子沒麵子,不在車子的好壞,而在工作的好壞,在群眾是不是都富裕了。所以說,我們給周書記換了車,請大家理解。至於人大和政協的領導,多是老同誌,讓他們工作條件好一些,你們有什麼話說呢?張平霖這麼一說,下麵就不敢多講什麼了。再說他自己坐的也是舊車。這事在社會上一傳,群眾都說這位縣長廉潔。其實賈銘世清楚,張平霖那輛桑塔納一年下來早脫胎換骨了,幾乎隻有外殼和牌照是現成的。
向副市長秘書方昱海正好在辦公室,很客氣地招呼賈銘世坐。賈銘世說:“你正忙哩,就不坐了吧。我老家楚州縣縣長張平霖同誌想找向副市長彙報一下縣水電站的事,看向副市長安排得了不?”方昱海想了想,說:“向副市長今天下午在開會,明天一天活動也安排了。這樣吧,我先向向副市長彙報一下,看後天安排得過來不。我隨時同你聯係。賈處長是楚州人?楚州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