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後娘娘誇獎,沫兒受寵若驚。”她一邊回答一邊坐下,反正是他們要求的,不坐白不坐。
“嗯,這眾多妃嬪中若要論伶牙俐齒恐怕是誰也比不過這丫頭了。”太後笑著和皇後開玩笑,洛流沫心中一跳,這麼快就轉性了,恐怕是大風浪要來了。
“皇祖母謬讚了,沫兒當之有愧。”對方不明說,她隻能繼續打太極。
“沫兒也知道當之有愧了?很好,你確實是有愧於王妃這個職位,“嘭”一聲重重將手中的茶盅放到桌上,給我跪下!”氣勢洶洶的樣子仿佛她真的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不可原諒一般。
她不緊不慢的起身跪下,“聽皇祖母教誨”,這座終是坐不安穩啊。
“好,今兒個哀家就來教教你。作為妃嬪,不依慣例在家做好本分卻狐媚迷惑王爺私自離京,光這一條就足以將你處死。其次,軒兒是王爺,他可比你嬌貴上百倍不止,危險時刻就算是犧牲了你自己也要護他安好你懂麼?如今他身負重傷而你卻連頭發絲都沒掉一根,這恐怕是不合適吧!”哼,上次被她教訓的事她還記著呢,竟然威脅她,自己身為太後,乃這六宮之主,怎的還治不了她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麼?真以為軒兒寵著她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她麵前耀武揚威了,今日她就要告訴她什麼叫規矩。
洛流沫心中冷笑,終於扯到正題了。不卑不亢的對上她的眼睛,“皇祖母,沫兒今日不得不喊一聲冤了,狐媚這事不是沫兒做的,我也不會。關於大婚後我們離京的事,據王爺所說,走前他已經上過奏折給父皇,此事父皇可以作證,既有奏折,那我們就算不上私自離京吧。”搞笑,說她狐媚,她什麼都沒幹不是麼?古人總是這樣,所謂紅顏禍水,隻要君主昏庸就將所有過錯推到女人身上,殊不知若君王自身勤政愛民,那就算蘇妲己在世也未必能擾亂他一分。
“沫兒說的不錯,軒兒確實有派人遞交奏折說請旨休假,這一點朕可以證明。”一直沉默不語將場麵交給兩個女人控製的皇帝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是麼?哀家怎麼聽說大婚第三日軒王爺和王妃就不見蹤影,奏折是藍伯代為呈上來的,這麼說他們離開前皇帝還沒批準吧!哀家對前朝的事可不懂,這算不算是擅離職守呢?”薑果然是老的辣,連這個細節她都知道,這回怕是有點棘手了。
“沫兒隻是一小小民女,更是不明朝事,這事還得由父皇來裁決。”說到這話鋒一轉,朝向皇帝,“請問父皇是否批準王爺休假?”不管怎樣,先將皇帝拉下水,現在能和太後抗衡的人非他莫屬。
老皇帝眯著眸子審視她,她也毫不畏懼的任他打量。好幾秒,他才悠悠開口“母後,軒兒大婚之前就和朕提過休假的事,當時朕也確實應允了,這麼算來,這兩個孩子也不算擅自離開。”聽他這麼說,洛流沫暗自鬆了一口氣,她根本不知道龍逸軒是否和皇帝提過這事,連最後離開他什麼時候派人送的折子都不清楚,將希望寄托在皇帝身上,她心裏是一點譜也沒有。還好她賭贏了這一把,雖不知道他是否說假話幫她,但能過一關是一關吧。
“這樣啊!”太後說這話的時候尾音上揚,其中的懷疑不言而喻。
“太後連朕的話也不信麼?”皇帝開始不高興了。
“自然不會,皇帝金口玉言,哀家怎能不信,隻是這事以前倒是從沒開過先例呢。”
“哎呀,這以前沒有這先例從今兒個就有了,這事過去就過去了吧。翡翠,去瞧瞧小廚房的糕點準備得怎麼樣了,差不多了就送上來給皇上,太後嚐嚐。”皇後笑眯眯的吩咐底下的人,合著今日她就是個和事佬。
皇後欽點的人辦事自然不馬虎,不出幾分鍾,那翡翠就帶著一眾宮女捧著膳食進來,幾位大人物麵前各自放了一份,然後一輪廚藝鑒賞開始。可憐洛流沫看得到吃不著就算了,人家沒發話她隻能一直跪著。現在她總算是明白《還珠》裏小燕子準備“跪得容易“的良苦用心了,這幫貴婦人果然動不動就喜歡看人跪在她們麵前的樣子,真是變態到極致,極致的變態。
幾個人趣味盎然的對送上來的吃食“品頭論足“,當然了,這品的不是“人”而是“物”。洛流沫一直定定的跪在下方,燕宇急得不行,麵上卻強裝鎮定,看來太後今日是有意發難,王爺不在他要怎樣才能幫到王妃?
“皇祖母,這點心不錯,這麼早想必弟妹也還沒用早膳,要不讓她也來嚐嚐?聽說王妃的廚藝可是一絕,說不定她嚐了還能有不同的見解呢。”任誰也想不到說這話的是太子,連洛流沫也驚了一驚,什麼時候他也會替自己說話了?
“太子倒是細心啊,這美食都吸引不了你的注意,竟還惦記著軒王妃,看來美人就是比美食有魅力。”太後尖酸的開口,一番話說得圓滑無比,可就是沒一分讓洛流沫起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