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上次他對我的懲罰,羞辱的懲罰,心裏還是怕的,隻是麵上強撐著。
他目光發熱的盯著我,深邃的眸子裏沉靜的像一潭幽深不見底的湖水,眉毛攢一塊兒說“今天這話,你是因為姍姍才說的,還是沈晨南?”
姍姍,叫的多親切,多親切。
我自嘲一笑“我敢因為你的姍姍嗎?傅容庭,你不覺得累,我都覺得累的慌,你有錢,想要多少房子金屋藏嬌,我都無權過問,今天,你要麼答應離婚,要麼回到從前一樣,你過你的,我過我的,等到合同到的那一天,麻煩你利落簽上你大名,還有,你讓蘇姍從這紅鼎天下搬出去,你傅少不缺這點錢,名下房產多得是,不必把舊情人放在這裏膈應誰,否則的話,我不介意讓老夫人過來坐坐,來一個偶遇什麼的。”
傅容庭定定地看著我,爾後笑了,不過是冷笑“樓笙,還沒看出來你這麼有脾氣,你就這麼容不下姍姍?”
我咬著牙“這句話我早就說過,是個女人都容不下,不然你以為徐慧為什麼把楊歡的孩子弄沒了?我眼裏更容不得沙子,如果不想我跟蘇姍走到那一步,就找一個溫和點的女人,不會像我這麼惹事,嫉妒心這麼強。”
“對,你現在確實很會惹事,以前那個聽話的小貓如今也會炸毛了。”他冰涼的手緩緩劃過我的臉蛋,鷹隼般的眸子勾著我“打扮這麼漂亮去見舊情人,看來還真是迫不及待了,現在你可真是一點委屈也不願受,再多等幾個月,也這麼急不可耐了。”
他的話很平靜,沉沉地,穩穩地,但對我來說,就像是踩在刀尖上,話如果再說重一點,我想他肯定會讓我好看。
他曾警告過我,若是跟沈晨南有什麼,他的手段會比沈晨南還厲害百倍,今天,我倒是想試試這老虎的屁股是摸得還是摸不得。
我直了直身子,定定地看著他說“既然你都說了也就幾個月,提前結束也無妨,再說了,我這再急,哪裏還有你傅少急,急的把人帶回來,下次是不是就該帶回老宅了?哦,對了,想好了怎麼跟老夫人解釋?或者說是帶著球上門?昨晚聽著你挺賣力的,還有四個月的時候,夠你們造人了。”
我用輕鬆的語氣,雲淡風輕,甚至是毫不在意的說出這些話,每一個字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把刀,自己插進心口的刀。
明明是一場交易,錢貨兩清,偏偏在這裏麵產生了一種叫做感情的東西,讓人沒了理智來麵對。
他冷嗤“你還真是為我打算。”
我不甘示弱,譏誚著“該是傅少為我打算才是,知道我生不了,又怕我吃藥苦,將這樣的重任交給別人分擔。”
我們對峙著,明明隻要一個人低頭,這場硝煙就可以避免,可奈何我們都是要強的人,一個不願解釋,一個不願去想,然後就這麼錯誤的糾纏著,藤繞藤,蔓纏蔓,直至最後越走越遠,尋不到最初的根。
後來他告訴我,我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聾的,從未真正看清過他。
後來我也告訴他,他的心是冷的,是自私的,我不想看懂他。
他深深地看了我許久,眸子裏醞釀著的怒意漸漸地散了,他鬆開了我,扯著黯啞的嗓子,說了一句讓我不明白的話,他說“樓笙,你的心裏就算再怎麼給我躁動,也給我忍幾個月,到時候我自會給你交代,最近給我安分點,我隻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去見沈晨南,再有下一次,我不會對你出手,但沈晨南會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
拿沈晨南威脅我,真是可笑。
我冷嗬一聲“那還真是多謝傅少對我手下留情。”
傅容庭走了,我知道他去了蘇姍那裏,我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想什麼,男人,真他媽讓人累。
第二天是八號,我跟傅容庭都沒有回去,老夫人那邊又被傅容庭給瞞過去了,我也懶得說什麼,照常上我的班。
熬吧,也就這幾個月了,熬過了就好。
也趁著這幾個月裏,我該想想今後怎麼打算,怎麼生活,我媽怎麼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