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熱的懷抱就貼在我的後背,太過發燙,跳動的心髒,那麼強而有力,結實的手臂將我環著,鼻尖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是我貪戀,讓我奮不顧身愛了的味道。
比起吵架冷戰,我更害怕他這樣對我,害怕他的好讓我下了決定的心又動搖了。
聽著身後均勻的呼吸聲,我感覺睫毛濕潤了,黏在了一起,依稀間我看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他的和我的,都合在了一起。
我多想問,這枚戒指他是否曾摘下過,在蘇姍那裏,他摘下過嗎?
傅容庭這輩子可能都不知道此刻我多想讓他的懷裏靠,又多麼想掙脫逃離他,這種矛盾與掙紮,是我這輩子也理不清的,他一輩子也不知道的。
傅容庭的心……
傅少夫人的位置……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傅容庭終於又回到了我的身邊,以悄然的姿態,沒再跟我硬碰硬,他很了解我,若跟我來硬的,我也會更加反彈。
當初我說過,我先愛了,他隨意。
可後麵還有一句話,若我愛累了,就會收回。
跟蘇姍在小區裏難免會碰上,傅容庭在我醒來之前走的,我醒來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並沒有多大的感觸,將自己依然打扮的漂亮出去。
傅容庭一晚都在我這,早上蘇姍沒堵住我,下早班回來在樓下我就被蘇姍堵住了,她帶著質問的語氣“容庭昨晚是不是在你這裏?”
我涼涼的看著她,傍晚的陽光一點也不毒辣,我在樹蔭下,她在陽光裏,皮膚很白,帶著一種病態白,仿佛都會反光似的,光灑在她身上,周圍氤氳著淡淡光暈,一條白色的無袖長裙子,美若仙子。
可實際上是毒蠍,女人毒蠍。
依然是長長的直發披散在雙肩,這是她一直沒改變的發型,不管何時見到她都是長發披肩,鵝蛋臉,淡淡的妝容,恬靜淡雅如百合花,又如樓簫曾說的,像幽蘭。
可我是雪蓮,就連心也是冰冷的雪蓮。
“蘇小姐一副正室的口吻,這讓我如何回答你呢?”我笑著說“不如你來告訴我,我的丈夫不回家裏,該去哪裏?”
“樓笙,你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你隻是容庭用錢買回來的老婆,隻是用來堵老夫人的嘴而已,別真把自己當回事,昨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隻有幾個月的時間,我已經不跟你計較了,你為什麼還要纏著容庭?”
“你不計較,蘇姍,我想你是搞錯了吧,不計較的那個人是我,別以為昨天我給你留了三分麵子,就真有資格在我麵前叫囂。”我的語氣冷了幾分“若我是你,就會識趣的等著那天到來,而不是來我這裏找難堪,你是名人,這裏麵住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注意點你的行為,我一日還是傅少夫人,你就沒有資格站在我麵前說一個不字,還是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小三?”
若不是看在她是傅容庭心上人的份上,我連跟她多說一個字都嫌累得慌。
蘇姍愣了愣,怒聲辯駁“我不是,傅容庭一直愛的就是我,隻是你暫時搶走了我的位置,我不是小三,是你插足我們。”
“那隻是你的以為而已,外界不知情的人可不會這樣想。”我冷冷的說“天才少女鋼琴家,你說這背上小三的名號,會不會更出名,更響亮?”
正巧有住戶路過,蘇姍的眸子微微閃爍,微低著頭,她也是怕人認出她來。
當初傅容庭其實是想將我安置在西山一帶的別墅區,我沒去,那裏住的人不僅有錢,而且還都是貴人,紅鼎天下跟那相比,人多一點,檔次也低一點,讓我還能接受一點,若是突然將我從泥濘裏直接拖上雲端,我還真是不適應。
也幸好當初選了這裏,來往還有人,不是獨棟別墅,讓蘇姍還有所忌憚。
她對我咬牙道“樓笙,算你狠,你不想放手,那咱們就走著瞧。”
我挑眉“那我等著。”
昨天她還滿心得意,隻是一晚上,傅容庭在我這裏留宿而已,她就忍不住了,但她可曾知道,在傅容庭去她那裏時,我的心有多煎熬。
我本想轉身進樓,抬眸看著正朝這邊走過來的人,整張臉都變了,錯愕到不能反應,蘇姍轉身也是驚愕的愣在原地。
她跟我一樣,沒有想過會在這裏遇上老夫人。
蘇姍躲已經來不及了,老夫人已經看見了她走過來,自從我住在這裏,老夫人隻來過一次,沒想好巧不巧的今天突然來了,也沒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