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走到走廊盡頭的窗口處接通“有什麼事?”
意料之中,顧雲生第一句話就是問楊歡的情況“歡歡她現在怎麼樣了,你們到哪裏了,她累不累。”
懷著幾個月的身子奔波了一天,能不累嗎?
我故意誇大說“楊歡十年沒回來了,有點水土不服,一下車就吐個不停,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又坐了幾個小時的車,腳都腫起來了,現在累的連飯都沒吃就躺下睡了,現在我們還隻是在縣城,如果明天回村裏,還有幾裏的山路要走,恐怕楊歡吃不消,如果再遇到她爸媽跟哥,還不知道到時會怎麼樣。”
我的話成功的讓顧雲生擔心起來,連語氣都緊繃了“樓笙,你讓歡歡就先待在縣城,再把你們的具體發過來。”
一聽這話,我心裏咯噔了一下,試探性的問“你要過來?”
“嗯,我已經買了明天最早一班的機票,讓歡歡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顧雲生說“你暫時別告訴歡歡。”
如果我現在告訴楊歡,楊歡肯定立馬跑掉,我本意隻是想讓顧雲生心疼楊歡為他懷孩子,關心關心,沒想把人給招來啊,這下真的是麻煩大了,可顧雲生已經買了票,我也說不了什麼,如果不發地址過去,顧雲生也隻是短時間內找不到人,但他想找點楊歡的家,那還不容易,思索再三,我還是應了一聲,答應了。
我站在窗口,不知道待會該怎麼回去對楊歡說,楊歡一定會問我顧雲生說了什麼,說謊吧,顧雲生一出現,謊言不攻自破,說真吧,萬一楊歡一個人跑出去,出了事,腸子都悔青。
我正在組織著措詞,沈晨北忽然出現在我身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樓笙,你一個孕婦,在這窗口吹風幹什麼,趕緊回房去。”
沈晨北的出現讓我眼睛一亮,我說“沈晨北,你幫忙想想,顧雲生打來電話,待會我怎麼去回楊歡?”
我將剛才跟顧雲生的對話告訴沈晨北,沈晨北上下看了我一眼笑說“樓笙,還真沒看出來啊,你說謊這麼有天賦,明明是我吐的昏天暗地的,怎麼就變成了楊歡。”
“沈晨北,你要是這麼想我把你剛才的囧事說出去也行啊,等回去我立馬大肆宣揚,你沈少還會暈車,看你到時怎麼丟臉。”
“樓笙,你這是過河拆橋。”
“不想我過河拆橋,那就快說,待會我怎麼說。”
沈晨北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走在前麵說“這還不簡單,顧雲生不讓你說,你就當不知道唄,難道你還真讓楊歡一個人,明天那一截山路,李源照顧雅雅,我照顧你,那楊歡誰來照顧,再說了,顧雲生如果來了,楊歡心裏指不定多高興,她肚子裏懷著顧雲生的種,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或許這也算是一個機會也不錯。”
聽沈晨北這麼一說,還真有道理,中間人也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啊,而且楊歡確實不可能跟顧雲生老死不相往來。
懷孩子這麼辛苦,怎麼得也要讓顧雲生體貼點楊歡,雖然加上傅容庭派來的人,明天走山路也不成問題,可這是楊歡跟顧雲生的契機。
我瞄了眼沈晨北,挑眉一笑“論說謊的天賦,誰人也不及你沈少啊。”
兩人互損著回房間,李源把吃的都提到了房間裏去,不過是沈晨北的房間,雅雅在睡覺,總不能在我跟楊歡的房間裏吃。
沈晨北先回房間,我去叫楊歡,進去時,楊歡已經將盆子裏的水都倒了,見我回來,也沒藏著掖著,直接問“顧雲生都說了什麼?”
我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就問問我你現在怎麼樣了,累不累,讓我照顧好你,也就沒說其它了。”
楊歡有點失落“就這些?那你剛才還去了這麼久。”
“嗯,就這些,怎麼,你還想他說點什麼?”我心裏忍著笑意,麵上不動聲色,一本正經的說“我知道你不想見顧雲生,也不想跟他說話,我自然也不敢跟他多聊了,說了幾句就掛了,在走廊裏遇到沈晨北,聊了兩句,飯已經買回來了,之前不是說餓嗎,先過去吃吧。”
對於顧雲生‘隻說了這麼兩句’,楊歡就算怎麼隱藏,眼底還是藏不住那抹失落,或許沈晨北說得對,騙騙也不錯。
明天顧雲生要來,那就隻能找個借口先在縣城多待一天,這個借口好找,以雅雅為借口,以沈晨北暈車為借口,這都是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正好明天沈晨北還要去租車,總不能走用腳去走那幾裏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