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也就隨口問問,機票是訂的晚上八點,現在我得趕緊去收拾東西了,外婆,我就不能陪你聊了。”我將愛笙交給一旁的張嫂,對我媽說“媽,這幾天辛苦你了。”
我媽笑“傻孩子,跟媽說這些幹什麼,出去玩的高興點。”
回房間隨便收拾了兩套衣服,出來的時候,我在每個孩子臉上親吻了一下,這一趟,可能就真的是我最後見到這些孩子了。
最後親吻愛笙的時候,眼淚忍不住滑落,我媽隻當我是舍不得孩子,也沒想別的,隻讓我放心出去玩就是。
看著愛笙在張嫂懷裏揮動著手腳,粉嘟嘟的臉蛋上是最美,最暖人心的笑,心一陣抽痛,目光在雅雅,逍遙,星月的小臉上留戀著,貪念地想要多看一眼,再多一眼,記住這些孩子的笑臉,別到了那邊,給忘了。
我媽讓她們向我揮手做再見,愛笙跟逍遙雖然口齒不清,但揮手做再見這動作還是會的,四隻小手朝我揮動著,眼淚在眼眶裏泛濫成災。
我捂著疼痛的心口,決絕轉身,我怕再多看一眼,我會舍不得離開。
離開紅鼎天下,我拿出了離開時從抽屜拿的紙張,上麵是一組電話號碼,就是之前傅容庭告訴我,聯係沈晨北的電話號碼。
沈晨北跟李曼青在洪幫裏待了大半年,應該對販毒這事,此時的交易有所了解,自己一個人不能板回局麵,可我不能坐以待斃。
電話打通很快就有人接了,不過不是沈晨北,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我對她說找沈晨北,她讓我等一會兒,沈晨北現在不在,等沈晨北回來,她再轉告。
女人說話很謹慎,我知道沈晨北此刻處於什麼情況,也理解,讓女人幫忙轉告沈晨北一聲,盡快給我電話。
掛了電話,我攔了車去機場,剛到機場就有電話打進來,不過不是沈晨北,是連成傑,他的聲音很急切“樓笙,你現在在哪裏?是不是在機場?你要去雲南?你瘋了。”
我可是第一次見連成傑生氣,動怒。
從連成傑的話中,我知道他肯定也是知道傅容庭去雲南的事,傅容庭跟琳達交代,向連成傑知會,卻不對我透露半個字。
我一邊領取登機牌,一邊說“連成傑,我必須去,你也別說什麼了,我現在不知道孩子怎麼樣,我沒辦法去做什麼,但我知道容庭現在有危險,我做不到坐視不理,你就當我瘋了吧。”
這原本就是一場瘋子在玩的遊戲。
楚天逸瘋了,蘇姍瘋了,姚天明,傅容庭,沈晨北,他們都瘋了,再瘋一個我,又有何不可呢?
拿好登機牌,連成傑那邊暴怒咆哮聲也傳來“樓笙,你不能去,趕緊回來……”
我不想聽連成傑的勸解,直接掛了電話,從連成傑動容的言語中,我知道,此次行程,比我想象中還要危險。
可這又有什麼關係?
八點飛機準時起飛,明知道是送死,可我心裏沒多少害怕,或許是知道傅容庭還在前麵,我必須趕過去,容不得半點後退吧。
當一個人已經無所謂生死的時候,麵對什麼,都不再有恐懼。
淩晨的時候,飛機在雲南昆明落地,我攔車去了琳達所說的那個沂水客棧,按著時間來算,傅容庭若真住進這裏,那肯定是比我早來了四五個小時。
這麼大的客棧,我肯定不會貿然去找,這次運貨之行,楚天逸肯定不會隻讓傅容庭一個人來,他肯定會派人看著,我隻能守株待兔了。
來這城市的外來人大多數都是來旅遊的,他們臉上洋溢著興奮,就算在這大半夜裏,他們還在外麵街道上吃著小吃,喝著小酒,聊著天。
到了客棧,開了一間房,我推開窗戶,看了眼外麵的天空,這邊的天比北城的明亮多了,天上的星星看的就比北城的漂亮。
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一點,翻看通訊錄,我知道從傅容庭上路那刻開始,他的電話就打不通了,也沒再做無用功,看著之前打出去給沈晨北的電話,都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依然沒有回電。
是沈晨北還沒有回來,還是說,那個女人沒有替我轉告?
我正思考著,猶豫著要不要再打過去,電話突然就響了,在空寂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心也跟著突了一下。
看清是沈晨北的來電,我興奮地趕緊接通“沈晨北,是你嗎?”
“樓笙,你找我什麼事?”沈晨北的聲音透著疲憊跟疑惑。
聽到他的聲音,我鬆了一口氣,旋即說“你現在那邊方不方便接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