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想冷嘲熱諷,問他去了哪裏,幹了什麼,何時回來的,但真正說出口來的,永遠是沒有刺的話,那些刺,隻會紮自己,不會傷了他。
“吃了。”他給了我簡短兩個字,不帶任何感情。
“容庭。”見他又要走,我叫住他,他並沒有轉身,可我還是揚起了一抹笑“這個周末,我給你預約了一名醫生,到時你跟我去看看吧,還有,車成俊邀請我們下個月初八參加他跟洪仙兒的婚禮,在唐山,還有,姚天明他說……”
我恨不得一股腦兒全說完,生怕他不耐煩了。
但他不容我說完,淡淡打斷“我知道了,這個周末,我隨你去。”
這次,我再沒有勇氣叫住他,看著他清瘦的背影上樓,而我,臉上的笑意僵硬,漸漸消失,頹坐在沙發裏,我想說,下個月初八,我們就能見到兒子了,我想跟他分享這份喜悅。
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我們的關係到了冰點。
讓我去相信他跟蘇櫻真有什麼,實在難以置信。
腹部又開始疼了起來,我捂著腹部慢慢地彎下腰,將自己蜷縮起來,腹部一陣陣絞痛,手腳漸漸冰冷,就連溫水也沒法給予一點溫暖,鼻尖冒出絲絲冷汗。
這種疼,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才開始慢慢地消退,又跟什麼事沒有似的。
我坐在沙發裏緩了緩,將水杯收拾了,上樓路過孩子們的房間,正巧聽著愛笙醒了哭了,我趕緊推開門進去,將小榻上的愛笙抱在懷裏,柔聲哄道“寶貝兒,怎麼啦?”
我抱愛笙起來時,也摸了一下愛笙的褲子,並沒有濕,那就不是尿床醒的。
愛笙癟著嘴哭,手摟著我的脖子“媽媽,媽媽……”
“好了,不哭了,媽媽在這呢。”我問愛笙是不是餓了,她也搖頭,抱著女兒在房間裏走了走,她才趴在我肩膀上慢慢地又睡過去。
這晚上,我也沒回臥室,在孩子們的房間睡的。
第二天醒來之後,我跟傅容庭也都沒有提昨晚的事,像往常一樣的一起去公司,工作,開會,看文件。
中午的時候,連成傑過來了一趟,我在茶水間休息,手裏捧著一杯蜂蜜紅棗,這是秘書見我臉色不好,給我泡了一杯。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起身問“喝咖啡還是喝茶?”
“茶吧。”
咖啡煮來比較費時間。
我給他泡了一杯茶,放在他麵前,自己坐回去,問“你們談了什麼?”
連成傑是從傅容庭那邊過來,剛才他來的時候,我知道,傅容庭早上叫了他過來,也不知道是關於公司上的事還是別的。
“關於傅氏集團跟鑫際分開的事,你也知道,一直以來,他隻在背後操作著鑫際集團,是幕後老板,兩公司合在一起,有些難管理。”
我捧著水杯,若有所思的點頭“確實不好管理,現在傅氏他慢慢的交給我,本以為替他能分擔一些,但現在看來,我分擔的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這鑫際集團,我不知道他如何打算,這段時間裏,看似隻有我在忙碌,他多半都是在休息,可其實不然,我忙的隻是傅氏集團的事,鑫際那邊的事宜還是他親自來。
在連成傑這裏,我也不用藏著瞞著。
連成傑安慰著“你做的其實已經夠多了,看你臉色不太好,昨晚沒睡好?”
昨晚愛笙鬧了挺長時間,哄睡她,都已經淩晨了,喝酒後吹著冷風確實清醒,但之後也頭疼的厲害,現在這腦袋還有點昏昏漲漲的。
“我沒事。”搖了搖頭,我抿了一口蜜蜂水,忽然想到一件事,說“你做醫療器材,那認識的醫生朋友應該不少,國內的,國外的,特別是關於心髒科這方麵的,你若是有什麼醫術高明的朋友,幫忙推薦一下吧,還有,若是哪家醫院有了合適的心髒,一定要通知我。”
其實這些不用我說,連成傑若是有這方麵的朋友,他一定早推薦過來了,聽過車成俊的話後,現在我隻能每個機會都不放過了。
“好,我會幫忙留意,你也注意點身體。”連成傑說“還有三年的時間,找到合適的心髒,應該不難,別太逼自己。”
我點了點頭,對他勉強扯了一抹笑“嗯,我知道。”
這也到午飯時間,我在悠然居早定好了飯菜,都是給傅容庭補身體的,送飯的已經到了公司門口,我也就不跟連成傑多聊,他也正好去醫院陪蕭寒,我們一起去樓下。
提了飯上來,傅容庭西裝筆直的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我接電話,什麼商界精英,也沒有他半分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