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妍被抵在門上,那重重一撞,老腰都快斷了,眼裏就差沒冒出兩滴淚花來。
“秦澤榕,你哼抽什麼瘋,老子昨晚不過是拿你江湖救急一下,至於這麼大動肝火,難道老子這身材臉蛋還虧了你不成。”沈可妍氣急,也顧不得思考自己要說什麼,口無遮掩,腳肘頂在他的腹部上。
沈可妍真的很生氣,前所未有的憤怒,昨晚翻雲覆雨的,這才幾個小時,既然就翻臉了,虧得她中午跑得快,不然肯定得被他指控‘強奸’,那她真是虧大發了。
活了十八年,特麼第一次做如此虧本的買賣。
而秦澤榕見沈可妍這幅表情,又說這話,就更惱火了。
沈可妍不明白秦澤榕的抽瘋,秦澤榕也不明白沈可妍的想法,誤會就是這樣產生的。
秦澤榕極力壓製住自己的怒火,眸子發紅的盯著她“沈可妍,你告訴我,昨晚如果換成別人,你是不是也會投懷送抱?”
“是。”沈可妍窩火,直接瞪著他回了一句“若不是你將我帶走,昨晚跟我做的人就是張偉,或者是哪個路邊不認識的男人,反正隻要是兩條腿,不讓我惡心的就成。”
沈可妍的話就像是千萬支利箭齊發射進秦澤榕的心口,他隻覺得好疼,比中多少顆子彈都疼。
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滋味,真特麼太難受了。
在沈可妍眼裏,他隻是兩條腿生物,且不讓太惡心而已,僅此而已。
虧他昨晚跟撿了寶一樣,虧他從X市趕回北城又繞了半個地球來華盛頓找她。
他一直知道沈可妍沒心沒肺,卻沒想,她還如此的讓人撕心裂肺。
桎梏著沈可妍的手漸漸鬆了,秦澤榕滿眼失望而憤怒的盯著她,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生生淩遲,可他又太還沒出息,竟然舍不得,舍不得……
“沈可妍,我秦澤榕一生最悔的就是認識了你。”
心如死灰的丟下這句話,秦澤榕拉開房門,帶著冰冷氣息離開。
聽到他遠去的步子,哐當的門聲,沈可妍半天沒回過神來,她隻是順著門滑坐在地上,待星月握著她肩膀搖了搖,著急的問怎麼了的時候,她才發現,她哭了。
“星月,秦澤榕就是個王八蛋,混蛋,龜孫子……”沈可妍忽然嚎啕大哭,抱著星月將所有難聽的話都罵了。
她罵到最後,卻隻剩下哭聲。
剛才兩人的爭吵聲很大,在門外的星月聽的很是清楚,她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事,本剛安下的心,陡然間不知所措起來。
她第一次見沈可妍哭的這麼傷心且絕望,那絕望或許連沈可妍自己都不知道,可她清楚的看到了。
她想到當初在機場傅容庭的囑咐,她隻覺得滿滿的內疚,終究她還是沒看好人。
昨晚張偉找不到人的時候,她早就該想到的,可她沒法找到人,秦澤榕要帶一個人去哪裏,她上哪找?
昨晚,她其實也是一晚未睡,隻是她沒說而已。
她也沒拆穿之前沈可妍的謊言。
後來沈可妍哭累了,竟趴在星月的肩膀上睡著了,再次醒來後,已經是傍晚,看似平靜的她,其實很惶惑。
秦澤榕丟下的那最後一句話,就像一把刀子將她的心給剜掉了,可她又不知道怎麼找回。
多年後當她再回想今日,說了一句話,隻怪當初太年輕。
他們都太年輕了,不知天高地厚,像兩把鋒利的刀刃,要麼都斂了鋒芒,要麼彼此鮮血淋漓。
星月做了一碗麵端去房間裏,坐在床沿,小心翼翼道“妍姐姐,你吃點東西吧。”
本以為沈可妍不會吃,還想再勸,沈可妍卻已經將麵端了過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昨晚到現在,她一直沒吃東西,還消耗了大量體力,早就餓的兩眼發昏了。
一碗麵很快被解決了,一隻空碗遞出去“再來一碗。”
星月不知道沈可妍是真餓,以為這是要化悲憤為食物,遲疑道“妍姐姐,你要是還想哭,就哭出來吧。”
“哭?我幹嘛哭啊。”一碗麵後,恢複了不少精神,沈可妍無所謂道“都是成年人,為這點小事跟自己過不去太不值得了,剛才要不是那龜孫子將我弄疼了,老子才不會哭呢,再去拿一碗麵過來,我都快餓死了。”
見沈可妍好像真看開了,星月倒是疑惑了,這種事發生在誰身上不消沉個三五日,或者大鬧一場,可沈可妍睡一覺之後就跟沒事人似的,也沒去找秦澤榕算賬,這點星月看不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再去盛了一碗麵過來。
很快一碗麵又見底,沈可妍吃飽喝足,靠著床頭摸著肚子打了一個飽嗝“吃飽了的感覺真爽啊。”
思索再三,星月還是問道“妍姐姐,秦澤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