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挑眉,淡淡說,“所以呢?”
“我爸爸沒有行賄,不,應該說沒有行賄成功。你收手吧。”
“你認為,我會嗎?”
許歡嗤笑,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被子下的手握緊了小腹處,“顯然不會,所以,我也不會收手的……”
霍霖深很久沒有再看見許歡眼裏這麼光彩熠熠的模樣。
哪雙曾無數次讓他沉溺其中的眼眸,竟讓他生出些恍惚之意。
他總覺得有哪裏發生了改變。
“許歡……”
他開口想說什麼,卻被外頭的聲音打斷。
“霖深,你在哪?”
陳羽姍的聲音正好出現,終止了他即將出口的詢問。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許歡一陣,終於轉身走了出去。
病房門被輕輕合上,許歡聽見外頭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裏麵,是許歡?”
“嗯。”
“她是怎麼了,沒事嗎?”
“應該沒事,回去吧。”
最後聲音距離她越來越遠,遠到許歡再也聽不見任何一點音響。
她將自己埋在枕頭裏,心裏頭酸酸澀澀的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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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去幾天,紅城的深冬終於來臨。許家明行賄一事最近都沒有更多的消息泄露出來,然而大勢已成,哪怕就隻放著,公司形象和股票也很難挽回。
“歡歡,你打算怎麼辦?”
電視上的報道依舊鋪天蓋地的,梁氏、許家明等幾個詞,最近一直在紅城占據熱門地位。
顧柳是記者,對於這些最清楚不過。
“我看,霍霖深也是拿不出更多證據的。他無非就是要報複你,不大可能真去陷害伯父。”
許歡翻了翻辦公桌上堆積的文件,唇角緊抿著沒有半絲溫度,“到現在,還稱不上陷害麼?”
“梁氏現在很慘,我如果什麼都不做,等爸爸出院,他也會變得和我一樣,一無所有。”
她起身,盯著電視。上頭正播放著一段陳羽姍的采訪視頻。
“陳小姐,請問您對梁氏一事有何看法?”
“我不知道這些事呀,都是霖深處理的。”
記者追著陳羽姍不放,“可許家父女都進了醫院,您認為他們還有可能東山再起嗎?”
“醫院?”
“誰知道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呢,又或許、是老天看不過去,故意做的呢!有些人做錯了事,就是會報應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她故意拿許歡曾說過的話來堵她。許歡猛地一怔,又聽出她話裏雙關之意。忽然克製不住,拿起桌上的書,重重朝電視砸過去!
“柳柳,讓小雲過來一趟吧。”
..
☆、第二十九章 但是歡歡,你別傷害她
“我要見陳羽姍。”
許歡把樊耀雲叫到辦公室裏,開口就是這句話。
樊耀雲顯然有些意外,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掉思緒。
“為什麼要見她啊,據我所知,你們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關係不好也能見。我不僅要見,還要你親自約她出來,這是地點。”許歡將一張字條推到他麵前,上頭寫著一個地名。
樊耀雲這才肯放下杯子,狐疑開口,“歡歡,你要處理梁氏的事,就直接約羽姍她叔父好了,商場上的事,她什麼也不懂。”
“誰說我要找她商量商場上的事?”
樊耀雲一愣,驟然抬頭,“那你是想談、霍霖深?”
許歡隻微微一笑,卻再也不肯解釋下去,她緩緩躺回沙發裏,像是沒有看見一地淩亂,就這麼安然自得地喝著東西,“小雲,我給你考慮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