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進來被小小姐瞧見,然後……”
“胡說!”金瑩重重甩手,“淵淵知道不能吃,她就不會隨便吃,除非有人故意……”
廚師連忙接話,“是啊是啊,我剛剛瞧著小小姐嘴邊有些白色的奶油,應該是蛋糕之類的點心,我們廚房的蛋糕還沒上呢。今天帶了蛋糕進來的人也隻有……”
他斜斜地,朝許歡看去。
後者坐在角落裏,纖細的肩頭上披著一件寬大的西裝,堪堪遮住肩頭,卻遮不住她的手臂。
許歡用力捂著心口,隻覺得要喘不過氣一樣。
“許歡,你給淵淵吃了蛋糕?”
她點點頭,眼睛沒有了焦距,隻模模糊糊落在地上。
金瑩倒抽一口涼氣,似是不敢相信,“那蛋糕裏,有榛子?”
許歡終於抬頭,停頓兩秒,又重重落下。
“你怎麼能這麼糊塗!”
“淵淵吃不了那東西,打小沾一點就會過敏休克,一次比一次嚴重。整個霍家上下,誰不像對病毒一樣對待啊,霖深那麼喜歡的可從淵淵出生就再也沒碰過。”
“你倒好,給她吃什麼不好,非要給她吃榛子。她還沒認你呢,就差點死在你手上!”
許歡驟然一窒,隻覺得胸口悶疼得厲害。她大口大口呼吸著,覺著自己像擱淺了的魚,沒法呼吸,“我真的不知道……”
霍霖深一向是喜歡吃這些東西,又極好榛子,小丫頭既然口味和她爸爸一樣,那也該是一樣的啊。
怎麼會……
許歡忽然想到了什麼。腦子裏出現那日聽見的對話。
“淵淵,姨考考你,爸爸最喜歡吃什麼?”
“榛子。”
她緊緊掐著掌心,哪怕掌心裏透著尖銳的疼,也全然不在意。
許歡啊許歡,你怎麼就能這麼傻,連這樣明顯的對話也聽不出來……
“你這樣,我竟然還想著讓你跟霖深複婚,我真佩服我自己啊。過了這麼多年,還覺得你沒變!”
金瑩氣急,早已口不擇言。她的手指一直在許歡麵前晃,可許歡始終聽不太清楚她說了些什麼。
直到“哢嚓”一聲,房間的門被打開。高高瘦瘦的男人終於走出來,可此時距離淵淵昏迷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她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她,不過不要耽誤太久,唔,再過半個小時就讓她休息。藥片已經讓我的助理送過來,待會平穩些再去醫院仔細檢查一遍吧。”
尹清明揉了揉肩膀,清秀的五官舒展開來,顯露些許疲憊。
“沒事就好。清明啊,還好有你在。”金瑩終於放下心,拉著尹清明的手不住道謝。
許歡這才仔細打量過他,隻覺得這個人長相斯斯文文的,卻透著股狂放不羈的味道。
“我既然在,做這些也是應該的。現在知道了過敏源,日後一定要讓淵淵避開這東西,一丁點也不能碰。”
“一定一定,我先進去看看她。”金瑩二話不說就跟了進去,剛走兩步又想起什麼,恨恨盯著許歡,“出了這事,我這生日宴也開不成了。還不叫人送許小姐回去!”
許歡剛起身到一半,聽見這話,身子陡然僵住。
有人應了聲,作勢就要來請她。
許歡自然不可走,張嘴要說話時,一直站在旁邊的尹清明忽然輕聲開口,喊住了她,“許歡。”
那張幹淨好看的臉湊到了她麵前,有些眼熟。
“許歡。”
他輕而易舉喊出自己的名字,許歡還愣了愣,苦笑,“你認識我?是霍霖深的朋友?”
“朋友嗎?算不上,我跟伯母比較熟。”他攤開手,無奈笑道,“看來你是真不記得我了啊。我是尹清明,大學時聯誼時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