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也罵不走?”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隻腳就已經伸了進去,如無無人之境。
許歡實在瞧不慣他閑庭信步的樣子,甚至眼神裏還有些嫌棄的意味。
“說吧,來幹什麼。”
“淵淵沒事了,吃幾天藥就會全部恢複。”
許歡意興闌珊,聞言隻將手裏的熱牛奶一飲而盡,隨口應道,“我知道了,柳柳剛剛打電話告訴了我。”
她說完,便撫著發疼的額角,徑直往房間裏走去,“沒別的事就滾蛋,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
這房間,以前她來住過一段時間,霍霖深也算常客,許歡倒不擔心他做什麼,這裏的東西任他也瞧不上。
可身後的男人,依舊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本雜誌,隨意翻開。
“她今天問我,許歡是誰?”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許歡從房間裏逼了出來。
她幾乎在聽見那個字眼的同一時刻,便迅速跑出來。
腳上,還是光溜溜的。
霍霖深輕蹙眉,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許歡一屁股坐下去,“你怎麼回答的?你告訴她,我是誰?”
見他沒啥反應,許歡一顆心也落了下去。
她抿了抿唇,雙腿盤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坐姿,“也是,你恨不得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哪裏還會多說什麼。不過也沒關係,血緣關係作不得假。你現在不告訴她,等撫養權判定之後,淵淵歸了我還不是得叫我媽媽。我沒有你那麼小心眼,就算歸了我也會允許她叫你爸爸。”
霍霖深這才收起雜誌,挑眉看她,“你倒看得開。她現在討厭你討厭的緊。”
被他這麼一提醒,許歡的心又瞬間沉下,她實在很難在這個男人麵前保持笑臉,當即起身,指著門外,“沒別的事霍先生就走吧,我累了。”
她是真累了,總之也鬧不明白他來做什麼,而自己從早上起來就一直昏昏沉沉的。
可那男人蹙了眉,卻不願意放過她,漂亮修長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一圈,最後落在她額頭上。
許歡反射性地避開,炸毛,“你幹嘛啊!”
男人的臉色有些尷尬,他可以感受到掌心裏適宜的溫度,至少,沒有發燒的跡象。
他嘴角抽搐了下,想起一個小時前在醫院門口遇見了顧柳。
那個女人瞧見他就沒有好臉色,他不過是問了問許歡,就被她話裏話外地暗示許歡現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還是因為昨夜淵淵的事難受,所以高燒不退。他記掛著金瑩的囑托,這才特意來看看,可他剛剛碰著她額頭,哪有半點發燒的跡象。
許歡煩躁地甩開他的手,越發覺得這個男人讓人受不了。
“你現在又安的什麼心,覺得我可憐了,還是覺得我的罪孽贖夠了?怎麼還關心起我的死活。”
男人的手指突然僵了僵,薄唇輕輕挑起,化作冷笑。他在手機上滑動幾下,點開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媽媽。”
很簡短的兩個字,卻讓許歡再也無法移動腳步。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耳朵裏盡是小姑娘清脆柔軟的聲音。
一遍又一遍重複。
她喚媽媽……
許歡背對著他,身子顫唞著。她不知道這聲“媽媽”是在叫誰,但,總之是屬於她的稱呼不是麼?
至少自己的女兒,終於喊了她一聲。
許歡想到這裏,心裏的情緒開始抑製不住,她知道那是因為太過開心。
她用力咬著唇,從昨天開始被人設計跟人打架都不曾留下的眼淚,突然就控製不住。
“你的死活,我並不關心。隻是你畢竟是她的親生母親,有句話你說的對,血緣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