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了靜默。
男人拿起,聽著裏頭傳來的聲音,不發一言。
直到電話那邊已經說清楚,他才收起手機,靜靜望著前方。
幾分鍾後,他終於發動車子,調轉車頭,伴隨著發動的聲音,低聲開口,“開庭日期訂下了,除夕前最後一個工作日。”
年二十九。
許歡默默記下了這個日期,日子不遠了。
男人抿緊了唇,看著許歡似十分期待的神情,臉色又不自覺沉下幾分。
這時候他忽然就明白過來了,她是真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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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霍霖深掛上電話之後,文鵬也關掉手機,輕緩平穩地停下車,“夫人,到了。”
已至霍宅。
金瑩和霍淵淵坐在後座,後者此時已經熟睡,她就靠在金瑩懷裏,嘴唇偶爾蠕動下,發出囈語。
“開庭的日期,怎麼訂得這麼快,我們這邊,準備好了麼?”
“夫人,說實話,對方是梁琛,我們勝率不高。但總還有辦法拖著判決的時間,梁律師大概是知道這點,才要求一定要在今年開庭。”
金瑩輕垂下臉,歎了歎,“我知道了,你們一定好好準備,這個官司,無論如何不能輸。”
“是,老板也是這麼交代的。”
文鵬替她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將霍淵淵接了過去。
金瑩回頭看了看,發現陳羽姍還在客廳裏,麵無表情地朝她開口,“羽姍,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不急,等淵淵睡醒,我再跟她說說話。”
她總得做些什麼挽回。
金瑩自然是聽出了這個意思,當即停下腳步,轉身走到她麵前,“今天在醫院門口的情形,你都看見了。”
“嗯。”
“霖深自己不知道,可他心裏,還是在乎許歡的。”
“不,他如果在乎,五年前又怎麼會和許歡離婚。如果在乎,這五年也不會對許歡不聞不問。伯母,您難道忘記了,他對自己真正在乎的人,是什麼模樣?”
那會將人寵到骨子裏,將人奉作生命裏的全部。
陳羽姍對此很有信心,她幹脆坐在沙發上,端著茶杯的手指,纖細而優雅。
“我聽說是這段時間,漸漸發現許歡當時默認罪名的時候有些不對,大概就想查查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霖深現在麼,不就是覺得可能會冤枉了她,慚愧又內疚麼。”
她總不願往其他的方向去想,隻當霍霖深的心裏,從未有過許歡。
事實上,金瑩也讚同她的。
霍霖深和許歡的婚姻,他本身就是不願的。
許歡費了多少心思,才讓兩人的相處從水深火熱到相敬如賓再到恩愛如常。
結果,還是敵不過陳雲姍的出現。
那個女人啊,如今想想死得那樣淒慘,怕也總是擔了個破壞別人婚姻的責任。
誰也不曾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陳雲姍,卻能讓霍霖深神魂顛倒。
隻是霍霖深,卻早已是許歡的丈夫。
一來而去,矛盾越多。霍霖深雖不曾出軌,來來回回的,卻讓許歡越發受不了。
這才矛盾漸深。
“伯母,您自己生的兒子,該是很了解的。他對許歡什麼心思,還用得著我來說麼。我現在隻想著,如果許歡這回沒有出現,他現在就已經是我的丈夫了吧。”
這點,倒沒有錯。
金瑩點點頭,回頭看了看她,“羽姍,今天你還是先回去吧。讓文鵬送你。”
話落,她已徑直走到房間裏。
陳羽姍張張嘴想說什麼話,卻已被文鵬打斷,“陳二小姐,請上車。我送你回去之後,還需要去公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