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這個地步,你最好不要再逃避。”

男人蹙眉,“淵淵的官司,我確實不想打。但……”

“嗬……你把許氏連根拔起,現在告訴我,你不想打?霍霖深,你如今是連臉都不要了麼?”

男人氣急,坐直身體,“我還要再說多少遍?許氏與我無關。”

“去查封許氏,我還不如找人搞定梁琛來的快!”

許歡瞪圓眼睛,呼吸忽然粗重起來。

她揚手指著霍霖深,像舉槍的模樣。她自己絲毫不懷疑,若是手裏有槍,怕會直接崩了他。

“你自己也動動腦子,我若真是不擇手段要贏。第一個下手的就是你爸爸、梁氏、還有你最信任的梁琛……”

“霍霖深!”

許歡全身發抖,腦子裏明晃晃的都是他對付自己家人的畫麵。

她恨恨咬牙,“你敢動他們試試!”

許歡的模樣,像是要找他拚命!

男人張大嘴巴,頭一次覺得女人不可理喻。

他重重一拳擊打在床上就,借此發泄心底潛藏的憋悶,咬牙切齒,“我並沒有動手!”

霍霖深冷哼著斂起情緒。

他知道許歡如今認定了的事,壓根不願相信。

於是幹脆順著她的想法,“總之等過幾天查清楚了,我自然會給你答案!”

許歡撇了他一眼,顯然是不信的,“是麼?就怕霍先生神通廣大……”

“許歡,我答應給你解釋,你還想要怎麼樣。”

男人氣急敗壞的,因為聲音猛地提高,喉嚨又幹又癢,不停咳嗽起來。

許歡搖搖頭苦笑,她哪裏知道呢,約莫是心底終究還是怨他,恨不得他更壞更可怕一些……

許久,她垂了垂眼眸,輕聲道,“但願如你所說。”

房間的氣氛格外僵硬,許歡也覺得再待不下去,她幹脆離開,以免看見他就糟心。

“另外我也勸你一句,平時好生休養著,別隨意動怒,傷肝傷肺的,影響陳二小姐的幸福。”

她走了出去,病房門“砰”的一聲被甩上。

“許小姐。”

文鵬還侯在外頭,他不是不想走,而不是敢。生怕自己一離開,許歡真把自家大老板揍一頓。

“還有事?”

“沒,沒有。就是近來紅城湧進了些其他的勢力,國外回來的。您四下多小心著點。青石街那種地方,最好別再去了。”

“好。”

許歡如今越發愛惜自己,可她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無論他如何小心,到除夕那日,卻依舊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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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鵬見許歡走了,才偷偷探出個頭往裏瞧了瞧。

霍霖深還是那個姿勢坐在床上,隻是床頭的資料和雜誌翻得有些亂了。

“什麼事?”

“陳二小姐,老板醒了,您進來吧。”

陳羽姍這才敢踏進病房,她如今謹小慎微的,生怕被人發覺自己和樊耀雲有關係。

可事實上,天下哪有不漏風的牆?

房間內氣氛冰冷而壓抑,她小心坐在床邊,關切而仔細,“霖深,你現在好些了吧?文鵬跟我說了,你是沾了毒,才高燒不退。”

“嗯,你知道這是誰注射的麼?”

他語氣溫和,實在聽不出有責怪的意思,陳羽姍也不隻能憑感覺去揣摩他知道了多少。

想想她便放下心,卻還裝作著急的模樣解釋,“我真的不知道他會為了我去做那樣的事,你知道的其實我和樊耀雲沒怎麼接觸。當時認識他,還是因為許歡呢。”

霍霖深輕哼兩聲,鼻音很重,聽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