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已經轉身走到門邊,聽見身後傳來男人低低啞啞的聲音。

她側過神,眼角餘光望見男人閃爍著幽暗光芒的眼眸。

於是輕笑,“你什麼時候留過情呢。”

……

許歡走了出去,抬頭看了看天空。

來時,日光明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離時,卻已烏雲翻滾。

畢竟不複當初。

許歡沒發現,在自己剛離開之後不久,小丫頭便在護士的陪伴下來到霍霖深的病房。

正好看見了她進電梯的背影。

“爸爸,歡歡來了嗎?”

小姑娘一進去,便窩在霍霖深身邊,她如今漸漸開朗起來,在陳羽姍被與她隔離開之後,日漸與霍霖深親昵。

男人將她抱遠了些,怕感冒發燒的病毒傳染給她。

“唉,歡歡不開心。”

霍淵淵幹脆盤坐在床上,正對著霍霖深,兩人之間隔著些許距離。她在霍霖深身上膩了膩,小身子圓滾滾地爬在男人身上,找著一個舒服的位置躺下,許久之後突然開口。

男人愕然,“為什麼這麼說。”

“她就是不開心嘛。”非要問她為什麼,她哪裏能說清楚。

霍霖深於是看向看護,後者是個看起來十

tang分溫和的婦人,約莫三十歲上下。見他詢問,便小聲解釋,“許小姐剛剛來過一趟,抱著小小姐說了許多以前的事。後來還……”

“還怎樣?”

“還說,要盡快接小小姐回家。”

接他的女兒,回她許歡的家麼?

霍霖深垂眸,望著不住把玩自己手指的小姑娘,忽然扯開薄唇笑了笑。

許歡啊許歡,哪有那麼簡單呢。

……

年後初八那天,霍先生終於得以從醫院解脫,連帶著被強迫在醫院裏養著的小姑娘,也終於能回家。

她實在開心,一路上都不肯停下。

金瑩在家裏給父女倆備了一桌精致的菜肴,有些洗掉晦氣的意思。

一家人坐在一起,連即將離開的陳羽姍,也終於被破例允許到霍宅。

陸大少爺已經想認小姑娘當幹女兒想瘋了,關鍵時刻可不能錯過,於是買了整整一箱子的玩具,隻為討好她。

“小陸啊,你是不是以為我們家買不起還是怎麼著。每次一見淵淵,就給她買一堆。”

金瑩調侃了句,放在別人身上怕會有些尷尬。可陸大少爺一向沒皮沒臉慣了,自然無所謂,“伯母這話不對,誰不知道阿深有錢。但最近不是出事了麼,顧不上給這丫頭買禮物,我吧,正好趁虛而入!”

他才不管這成語用在這裏對錯與否,隻顧著逗弄起來霍淵淵。

可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終究還是讓氣氛變得冷凝。

霍霖深脫下大衣徑直在霍淵淵身側蹲下,“淵淵,你陸叔叔送你東西,是想收買你。”

“收買?”

“嗯,想讓你給他做女兒。你要不要?”

小姑娘一聽瞪圓眼睛,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

陸少爺仰天長歎,隻覺交友不慎,“我不就隨便提了下,你至於又在淵淵麵前擠兌我麼。你再這麼三天兩頭提醒她,我要什麼時候才能讓她同意啊。”

男人像是沒有聽見,幫著霍淵淵把剛剛拆開的玩具又一個個塞回去,沉聲說道,“不該提的就少提。”

“喂,幹嘛這樣。許歡好歹是淵淵她媽,你真想讓她一無所有?”

“就算是,那也是她自找的。”

霍霖深站了起來,他警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