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也就放棄了。
他總歸是抱著,什麼也沒做,隻在她耳邊低低啞啞地重複,“就這樣別動。”
許歡笑了笑,聲音清清淡淡的,在夜色裏格外明顯,“抱著我有什麼用,這幾年你的胃病也犯過好幾次吧,難道以前也是找個女人抱著過?”
霍霖深顯然不會回應這個問題。
或者該說,他不知要如何回答。
她能誤認為胃病是最好,否則這般狼狽的模樣,是真真不願讓她瞧見。
許歡被困著,掙紮了很久也走不開。
最後幹脆就睜著眼讓他抱著,可全身卻始終緊繃繃的,充滿警惕。
良久,許歡才聽見耳邊傳來他低沉沙啞的聲音。
“沒抱別人。”
她愣了下,才明白過來他在解釋。便咕噥了幾句。
霍霖深似乎舒服了些,換了個姿勢讓她背對著自己,身體彎曲起來,兩人貼合好無縫隙。
“後來犯過幾次,但其實漸漸都好了。”
因為她曾那樣細致照料過,三餐暖食不曾少。
……
霍霖深將頭埋在她頸項那處,輕嗅著她身上的氣息,隻覺得身體舒適了不少。
這便更不肯放了。
他眯著眼,打量了下許歡的
tang模樣,隻覺得鼻尖的氣息和懷裏傳來的溫度,像毒藥一般讓人上癮。
“歡歡,我們好好過吧。”
“什麼?”
許歡以為自己聽錯了,剛剛忽然聽見耳邊傳來那有些魅惑人心的聲音。她覺得像笑話。
好好過?
她又僵了一下,聽他的稱呼,聽那聲音,想這男人大概是又迷了心智了。
也是,夜晚麼,總容易讓人衝動。
“好好過,不好麼?”
霍霖深又開口,聲音啞啞的,又膩膩的,哪有半點平日裏的不近人情,倒像個撒嬌的小孩。
他總這樣善於利用人心,利用她心底偶爾會冒出來的軟弱和同情。
許歡瞧不見他此刻的神情,除了猜測之外,便隻能感覺到僵硬的身軀和逐漸被隱藏起的呼吸聲。
於是沒應他,想從他懷裏掙脫開來,用力推,想推開了就也不理他,任他自生自滅。
“我沒當年那麼傻。”
推不開,便泄憤似的冷冷甩下這麼一句。
霍霖深陡然僵住,溫軟的身子還在他懷裏,心卻隔了很遠。
許歡便感覺到身後的人一下子安靜下來,像壓根沒說過這句話,又或者是裝作沒有聽見她的回應。
“是。你沒興趣也是應該,以前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你也好,其他人也罷,誰都有自己的立場,錯了便是錯了,該罰的總要罰……”
“可後來,突然覺得就錯了。”他低低地笑,有些酸、有些澀澀的。
到知道自己錯怪了她的時候,他隻覺得整個世界都被顛覆。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人的所有想法、思維,真的能在瞬間被扭轉。
許歡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那五年空白的時間裏,她想了很多很多。
想有一天再見到他時會是什麼情景,想假如沒有那件事她和霍霖深又會是什麼模樣。
想的最多的,卻是很久以前在這裏的點點滴滴。
他們在這家酒店,住了整整一個月。
他們在這裏有的淵淵。
在這裏平平白白袒露的心跡。
他為她畫了厚厚一遝的畫。
對她說了從未開口說過的情話……
“所以啊,霍霖深。錯了、就錯了。過去了、就永遠過去了。”
許歡說完,一直攬著她腰際的手終於鬆開。
她僵了兩秒,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