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衝霍霖深笑了笑,“您放心,我想很快就會傳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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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派人去妥善解決王默時,兩人也終於到了中心大廈。
地下停車場裏人來人往,尤其接近周末的晚上,幾乎可以說是人山人海。
許歡和陳雲姍在某個角落裏已經呆了很長時間。
陳雲姍和她說了許多話,大多是譏諷嘲笑、抑或是要求她離開霍霖深之類的。
許歡自是不願多理會。
隻是對方不離開,她也不敢走。便隻集中注意力對著她,又還經常察看兩個小孩的狀況,不敢有絲毫大意。
“許歡你知道麼,我其實很羨慕你。”
沉默了許久,陳雲姍又幽幽開口,聲音又輕又軟,還像當年那個引無數人追捧的名媛。
陳家大小姐傾城絕色,又有一口好嗓音,自小修音律、成年後又主攻經濟學。
無論樣貌、學識、家世,樣樣上佳。
當年的許歡,不過二十出頭,說好聽點是年輕,說難聽點便是乳臭未幹,確實比不上她。
許歡輕嗤,挑眉笑了笑,不願相信,“我竟不知道,我還有值得你羨慕的東西。”
“有啊,還不少呢。”
她朝著車子停靠的方向努努嘴,“你瞧,你那漂亮的女兒,我就挺喜歡的。老爺子對你的喜愛,我也挺羨慕的。”
頓了頓,陳雲姍冷笑,“哦還有……你成為過霖深的妻子。”
“你們都接受過‘霍太太’這個稱呼,獨獨我沒有。我那可憐的妹妹,不也差點就成了霖深名正言順的太太麼。”
許歡敏[gǎn]地察覺到對方情緒在起伏。
尤其在提及陳羽姍時,那眼睛裏的輕蔑不屑之意,太過明顯。
這對姐妹,所有的相親相愛,怕都隻在旁人眼裏。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許歡眯了眯眼,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陳羽姍一時不解,也總算樂意順著她,“什麼日子?”
“你的忌日。”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說出來,卻讓陳雲姍僵在原地。
她的……忌日?
許歡沒留情,“今天是五月二十三。六年前的這一天,你被人侮辱之後,從城郊的某處山崖旁跳了海。”
“是了,除了是你的忌日之外,還是陳羽姍的頭七。你記得她是怎麼死的麼?”
陳羽姍臉色越發不屑,似乎猜到了許歡的懷疑。
她當即聳聳肩,“不都說是自殺的麼,因為太過內疚?”
“其實何必呢,就算她活著,我也未必會怪她的。”
“你應該怪你自己!”
許歡陡然揚起了聲調,聲音幹脆沉穩,像一把尖刀,直直***到對方心髒裏,“你不怪她,無非是因為她不是凶手。你被男人追趕,被他們侮辱,都是咎由自取!”
“不,是因為她故意延遲了告訴霖深,要不是她延遲了半個小時,我就不會遭遇那些!”
“哈。”
許歡忍不住笑出聲,“真可笑,如果她在接到你的電話之後立刻告訴霖深。那麼或許你不用跳海自盡,可霖深會見到什麼呢?”
會見到她和那幾個男人……
陳雲姍忽然全身發抖,麵上溫柔再也掛不住。
她看著許歡的眼神,滿帶著憎惡,每一道眼神都像一次惡毒的詛咒,想將許歡生吞活剝!
“當時的人就應該是你、所有那些事都應該讓你承受才對!”
腦海裏的記憶太深刻,哪怕過去了六年也依舊揮之不去。
陳雲姍尖叫了一聲,突然抬手朝許歡撲過去。
後者幾乎是反射性地想推開,不料兩人力量相對,便都因慣性而朝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