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姍盯著那張照片,久久地沒有說話。
旁人都說她比自己這個妹妹要漂亮,其實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思⊕兔⊕在⊕線⊕閱⊕讀⊕
隻不過是多了一隻酒窩。
她緩緩蹲下`身,沒有露出什麼情緒,已經沉下的臉孔,讓人看不出是因為悲傷、抑或是其他。
嫩白指尖碰了碰墓碑,仔細擦拭了下。
“羽姍,這一次姐姐怕是不能陪著你了。接下來一個人的路,你要好好走。我們姐妹一場,以後有時間一定常常來探望你。”
“你放心,你的願望我會盡力幫我達成。叔叔我會贍養好。還有其他……我都能比你做得更好。”
這番話說出來,倒讓霍霖深的臉色又沉下去了幾分。
他站在陳雲姍身後,負手佇立一旁。
有風吹過,那張幹淨的麵龐有了些許變化,順著她說的話開口,“她死得蹊蹺,沒人認為她會自殺,可她偏割腕在病房裏。就在轉到普通病房的當天晚上。”
“我這妹妹,太容易鑽牛角尖了。到想不開的時候,誰能阻止她呢。”
“你已經六年沒有見過她了,還能那樣了解?”
陳雲姍聽見這話,倏然站了起來,臉色蒼白。
她在生氣,麵上都是氣憤。
“我想,你帶我來這裏,其實是懷疑我對不對?”
這話一說出來,她便泫然欲泣了。
“我做錯了什麼你要懷疑我去害死自己的親妹妹!”
那樣尖銳的控訴,還帶著哀泣的表情,卻不料竟不能引起任何反應。
可霍霖深沒有半點緩和情緒的意思,盯著她的視線格外尖銳,宛如利刃。
陳雲姍眼神閃爍,瞧著他似乎想開口說話,忽然低泣了一聲,不管不顧地朝他身上撲過去。
她將雙手緊緊環在他腰間,整張臉都埋在了他胸膛裏。
淡淡的低泣聲傳來,“羽姍是我的親妹妹,我們雙胞胎之間甚至還常常會有感應。她的死我比任何人都難過,可是霖深你怎麼能因為這個懷疑我?!”
懷裏的人哭得很大聲,很誇張。
男人全身僵硬,任憑她撲在自己懷裏,也沒有絲毫反應。
放在身側的雙手筆直而冷漠,甚至不曾去她背上給予安撫。
他如同被種植在一旁的鬆柏,筆直挺拔,卻隻會冷漠地看著人來人往,不留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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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一直心神不寧。
後來夜幕深沉時,她站在陽台上往下看,瞧著路燈如星火般照射出點點光芒。
忽明忽暗。
不遠處某個路燈閃爍了幾下,忽然便熄滅了。
她心裏莫名地開始煩躁,於是便下樓,往院子裏走。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散散步。”
“歡歡你要早點
tang回來喲。”小姑娘在疊積木,聽見許歡和梁孟音的對話之後,揚起小臉衝她揮手。
許歡隨意應了一句便已踏出許宅。
外邊溫度比較低,她剛走出來便感覺到涼意。
摩挲著手臂的同時,也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許歡沒敢走遠,就在附近的路上逛了一會。
她低著頭數螞蟻,也不想回去影響正在玩鬧的小姑娘,幹脆靠在圍牆外蹲了下來。
不知為何,許歡心裏總是很悶,從看見陳雲姍開始、或者從他們一起離開開始、又或者是從自己始終沒有接到任何消息開始……
許歡並不知道,就在馬路對麵陰影處,停靠著一輛黑色路虎。
老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