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被判刑出不來,我就替他照顧小晴、照顧默姐。如果他能悔改,我就幫他改過自新。如果他還願意做我大哥,那他就永遠是我的哥哥。”
但假若他還一如既往……
許歡想到這裏,便沒有再說下去。
她搖搖頭,自顧自喝自己的,沒發現霍霖深臉色難看得可怕。
其實她的選擇,終究與他不同。
他當年的決然,以為被傷得最重的是自己,以為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所以不管不顧眼睜睜瞧著她的苦難。
所以恨不得忘記這個人,恨不得一切恢複如初。
隻是那些自怨自艾,如今看來仿若笑話。
於是倏的一下,他站了起來。
碰倒了桌旁的酒瓶。
“嘩啦啦”的聲音,驚擾到許歡。
她眯著眼,瞧見那道高大頎長的身影漸往陽台走去,忽然苦笑了下,“你永遠都是這樣……”
“明明我哥的事,是我誤會了你蓄意報複。為什麼非要弄得好像你才是受害者?你就該抓著我罵一頓或者幹脆揍一頓才好。”
“嘿,像我那天揍陳大小姐一樣。”
許歡抽噎了下,不知怎的,覺得心裏悶疼悶疼的,格外難受。
她起身,卻發覺頭暈暈的。
於是用力甩了甩,想追上霍霖深的步伐。
後者沒有走出幾步,見她腳步不穩,便一個箭步邁出,接住了她。
“我怎麼會罵你。”
霍霖深輕歎,扶著她站穩。
視線低低垂落,順著撥開她發絲的手指,落在那幹淨的臉頰上,“你誤會也好,真以為也罷。我總不會再責怪。”
“隻是日後遇事也要沉著些才好,淵淵還得你照顧著。”
許歡也不知有沒有聽見。
那瞪大的雙目始終未曾離開他眼底。
男人蹙眉,手收了回來,不經意劃過她紅唇,顫了
tang下。
他輕抿唇,柔聲道,“是不是醉了?”
“沒有,隻是有點頭暈。”
許歡還算誠實,撫著額頭抱怨了句,“早知道不喝那麼多了。”
她按了按太陽穴,轉了個身過去,卻不料動作弧度太大,又踉蹌了下。
最終還是跌回了霍霖深懷裏。
於是吐了吐舌頭,嚶嚀了聲,“唔……看來是挺暈的。”
男人輕歎,二話不說將她抱起,邁開腳步往房間走,“別亂動,我抱你去休息。睡一覺就都好了。”
“好了?”
許歡的臉埋在他胸膛裏,聲音沉悶的都不似她。
“嗯,哪裏不好的,我都幫你解決。”
“哈。”她卻隻揚起手,重重拍在他身上,“我哪裏都不好。”
“我不是說讓你離我遠點麼,為什麼現在距離我這麼近。你明明說以後看見我都避著走,明明說日後再也不出現在我麵前啊。”
她借著那絲絲酒勁,還有心底埋藏許久的煩惱,一股腦都要發泄出來。
霍霖深苦笑,抱緊了她,終於還是選擇解釋,“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今天打開手機看你的行蹤,發現你在四處亂跑。後來又到了王默那,便跟了過去。”
許歡耳尖地聽見了“行蹤”二字。
可此時她腦袋迷迷糊糊的,卻也不適合多思考。
便幹脆搖搖頭,拽著他衣領。
“那昨天呢,我在家裏看見了你的車……還有前幾天,在學校外麵也瞧見了。”
他終於安安靜靜地不說話了。
心底所有的言語都化作苦澀,縈繞在心間。
他能有什麼辦法。
哪怕費盡了心機,一顆心卻還總嚷著想見她,想知道她所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