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隻是漠然地挑眉。

半晌之後,他才終於斜斜覷了她一眼,薄唇輕啟,吐出幾個冰冷的字眼,“你給了一個好建議,我是該把你關起來。”

李姐正好到門外扔垃圾,一眼便瞧見了自家先生的黑色汽車。

而當許歡也從上頭下來時,她才四下張望起來,“先生,太太,您倆都回來了,小小姐和子川呢?”

“我不是太太。”

許歡笑了笑,甩開了男人的手臂,徑直往裏走,“李姐你以後還是叫我許歡吧,太太這名頭,真擔不起。”

“這……”

這都叫好幾天了也沒見有意見,怎麼突然又鬧了起來。

她求助似的看向霍霖深,卻發現後者的臉色更加難看,眼眸冰冷不說,麵上還溢出一絲憤怒。

李姐搖搖頭,便不敢再出聲。

她也算是看著霍霖深長大的,他難得有那樣憤怒到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

“砰!”的一聲,似乎是某道門被甩上的聲音,李姐驟聞,還瑟縮了下。

她往裏頭瞧了幾眼,發現霍霖深已然強勢至極地跟在許歡後頭進了房間,這才拍拍胸膛,輕呼出一口氣。

————

許歡被他撂在床上。

背脊落在柔軟的床鋪上,是幾乎沒有疼痛感的。

可那像被扔俘虜一樣的感覺,依舊讓她難受。

她如今瞧著男人鐵青的臉色,心裏越發鬱結,有如要炸了一般。

霍霖深不說話,隻在她麵前來來回回走了幾遍,冰冷的皮鞋甚至沒有換,踏在地板上時,還發出尖銳的聲響。

許歡瞧著他,直到看見他唇角蠕動了下,而後又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這才輕笑,幹脆躺在了床上。

他既不許她離開,那便安然看看書又何妨。

氣氛一時格外靜謐。

霍霖深走了一會,似是有些煩亂。突然朝陽台走去。

幾分鍾也沒返回。

許歡隔著那被晚風撩起的窗紗,瞧見了那道背影。

以及正被煙霧繚繞著的朦朧身軀。

夜色漸沉。

許歡隻當他不存在,默默瞧著手上的故事書。仔細挑揀著適合當成小姑娘的睡前故事。

她不知自己在何時入睡。

更不知道男人是何時從陽台返回,何時又開始站在她麵前。

許歡若是睜開眼,便會瞧見他那樣深沉和難解的目光,瞧見那布滿了矛盾、不舍甚至無奈的神情……

粗礪的指腹落在她臉頰上空,隨著男人彎腰的動作漸漸往下,沾染了她的發,也沾染了眉宇間細細的哀愁。

直到將要落在那紅豔的唇上。

動作卻突然頓住。

“霍霖深。”

許歡陡然睜開眼。

聲音一如往常般清晰,而她所有的情緒都還顯露在臉上,沒有半分掩飾。

“你做什麼?”

他的手指頓了兩秒,而後迅速往回縮。

麵上的尷尬立顯,在對上那澄澈幹淨的眼眸之後,也立刻收斂了起來。

許歡起身,帶著被子的聲音窸窸窣窣的。

這樣的響動於他而言幾乎致命。

男人立刻轉身,朝門外走去。

“你去哪?”

“醫院。”

許歡光裸著腳也跟著下床,顧不上地板冰冷,徑直要追上。

可下一刻,房門已被關上。

男人冰冷的聲音從門外一直傳到她耳朵裏。

“呆在這裏,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離開。”

☆、第一百七十九章 看,你的身體能接受我

陳雲姍早已收拾好行裝,她提著行李離開陳家,沒有告知任何人。

下午5點多,她便戴著墨鏡朝機場而去。

已經快到機場的時候,她才終於撥出了一個電話.

對麵等待了幾秒,而後終於接通.

“雲姍。窒”

陳雲姍沉吟幾秒,示意司機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之後,她便輕柔說道,“是我,怎麼樣,都解決了嗎?”

男人沒說話,等了好幾秒之後,才終於低聲開口戛。

“你現在在哪?”

“怎麼突然問這個,我還能在哪裏呀。”

突然司機經過一個路口急刹車,用力按了一下喇叭。

陳雲姍立刻捂住手機,恨恨瞪著他。比了個陰狠的手勢之後,才又柔婉地對著電話解釋,“秦紹你現在能接我電話,應該是都解決了吧。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好好彌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