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淵……”
他會保護她的!
“醒了,小孩子的生命力比大人都要頑強不少。他的意誌力又尤其出眾。”
“既然醒了人就算是活下來了,手指再注意照顧著,我到那邊去看看。”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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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霍霖深此時的心情,刺耳的撞擊聲幾乎要劃破耳膜。
從好久之前開始,他就再也打不通許歡的手機。
地圖裏,他距離那顆紅點越來越近,可依舊瞧不見她的身影。
到如今,巨響之後。
他的車子停靠在幾輛車之後,人從車上下去,往那被擠壓到變形的車輛中經過。
文鵬將吳子川抱了出來,而他繼續往前,沿著斜坡往下,終於看見了那輛已然變形的車子。
車下壓著一個人……
壓抑到了極致的恐懼已然蔓延,他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像被閃電擊中了一般,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
腳上頓時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他即使用盡全身的力氣,也依舊邁不開步伐。
那被壓在車下的身體,已然不會再有任何氣息……
他靠近,卻終於瞧見了屍體上的西裝。
而在駕駛座上,許歡人事不知。
鮮血從她額角上流下,覆在整張臉上,精致的五官被染紅,盤起的發絲垂落下來,遮住了半張臉。
他打開已然變形的車門,瞧見了她骨折了的手,本想將人抱出來,卻不知如何下手。
等了幾秒,終於伸出手朝她而去。
頸項處那細微的波動隻告訴霍霖深,許歡還活著……
他略一鬆了一口氣。
下一刻,一輛銀色汽車從遠處迅速駛來,停在旁邊。
梁琛從車上下來,卻也隻能僵在原地。
唐安晴在他身後默默望著這一幕,捂著唇幾乎要哭出聲來。
許歡身上的血幾乎要將婚紗染紅。
那潔白又美麗的衣服,如今映襯著豔紅的色澤,看起來格外妖冶。
醫生很快趕到,救護車在深夜裏沿著公路呼嘯而過。
男人坐在後麵車廂裏,麵無表情盯著麵前的女人。
她那樣安靜地躺在那,沒有任何反應。
車子經過顛簸的路段,偶爾有一下搖晃。
他眼神恍惚,麵前那張蒼白的臉仿佛和昔日初遇時的模樣重疊。
初見她
tang時的嬌俏活潑,然後的任性孤傲,後來的溫柔體貼。
她在他麵前,呈現了所有麵孔。
美好的、任性的、或者幹脆是孤傲惡毒的。
獨獨未曾有過這般脆弱的時候。
猶然記得上一回在醫院見她,因為流產之後要修養身體,卻仍舊有力氣與他爭吵。
而如今她的臉,卻隻餘下蒼白岑寂。
霍霖深覺得心口那處被什麼東西壓住了,許久許久的喘不過氣來。好像連空氣的態度都變得那樣惡劣,一直在擠壓著他胸口。
“血壓怎麼樣?”
“一直在降低……”
“傷口止不住血,持續下去可能會造成大腦缺氧……”
“金醫生已經待命,到醫院之後可以立刻開始手術……”
男人耳邊仿佛“嗡嗡嗡”的聲音一般,一刻未停。
“家屬請在門外等候。”
他被攔在門外,手上的血跡提醒他剛剛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文鵬朝他走來,“子川也已經送到手術室裏,他的情況比太太要好一些。”
“另外,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