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依舊是那副溫文儒雅的模樣,單單從他的表情,實在瞧不出其他情緒。

“就算她忘記了我,也依舊是我的妻子。”

時間漸漸流逝,直到兩人手裏的煙都快燒完,霍霖深率先將之掐滅在煙灰缸裏,而後轉身離開。

“霍霖深,你該好好想想。”

“想?或許我該提醒你一句,你現在也是結婚了的人。”

梁琛的身軀驟然一僵,手臂懸在半空中,許久沒有收回來。

而他側對著霍霖深,始終讓人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霍霖深很快走遠,視線落在走廊拐角那處的一道纖細身影上。

停了兩秒。

女孩隻隱隱與他對視一眼,而後便垂下了頭。

霍霖深蹙緊眉,一句話也沒有說,徑直走遠。

直到梁琛跟上,她才緩緩走了過去,乖巧地跟在他身後,“學長……我們要回去了麼?”

“嗯。”

“回哪裏呢?”

梁琛停下腳步,默默回頭打量了她一眼,隻是眼睛裏即便盈滿了情緒,卻沒有半點是因為她。

他輕輕執起她的手,摩挲了下,粗礪的指腹拂過她掌心,細細柔柔的,像是在安撫,又像在挑逗。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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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醫生等了很久才從手術室出來,麵色憔悴又凝重。

“人怎麼樣?”

“搶救無效,已經死亡。”

他說完,搖了搖頭,張張嘴本想解釋什麼,卻終究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們和病人是什麼關係?病曆上明明白白寫著重傷,肋骨斷了三根,肺部戳傷……按他的情況這個時候叫醒已是忌諱,竟然還能將人帶下樓?”

身後,陳雲姍麵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反而是霍啟正默默上前了一步,眼睛裏透著莫名的光彩,“金醫生,這些並未我關注的地方,我很好奇他怎麼死的?畢竟車禍之後,他才剛醒過來,按說……”

“哼!”

金醫生是直接甩開他衣袖的,“心髒衰竭,太快了!連急救的時間都沒有留給我。這件事,必須要讓曹慶過來給個解釋,他的病人、不好好躺在床上,才剛醒過來,就給人帶過來問話?我倒想問問,他到底是醫生還是警察?”

霍啟正挑眉,“這麼說來,這件事還和貴院的醫生有關了?”

這話一出,金醫生的臉就瞬間垮了下去,“這位霍先生,如果你懷疑此次事故與醫院有關,我們也可以配合調查。”

“但現在我沒有義務為你多解釋什麼,你不是家屬也不是監護人。”

他將人甩開,顧不上去在意霍啟正此時的的臉色,徑直朝許歡的病房走去。

霍啟正沒有阻攔,他隻默默打量了一眼被推出來的吳蕭楠。下一刻又避諱似的移開眼。

“人死了,他的證詞還有效麼?”

“當然,那麼多人聽著呢

tang。醫生可以證明他在說話的時候,神智是清醒的。哼,不管霍霖深找什麼理由,隻要紹紹是他們害死的,有意也好、無意也罷。都脫不了幹係!”

秦園園點點頭,想到自己慘死的兒子,她臉色又變了變,剛放下了些許的心思,又立刻被提起,“隻要是傷害了紹紹的人,都不能放過。我們的孩子死得那麼慘,現在霍霖深倒好,和許歡恩恩愛愛的……憑什麼呢。”

她這十幾年,始終不曾踏足過紅城。

一直忌諱著老爺子的存在,和霍啟正一起躲在國外。

不料多年後回來,卻直接見到了兒子的屍體。

結婚多年,她和霍啟正也隻有這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