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子。我想不管事情惡化到哪一步,他都不會放下你。”
許歡隻覺得心髒那處悶悶的發疼起來。
她什麼也沒說,徑直垂下了臉。完好的那隻手緩緩往上,撫上了心口那處。
“怎麼,你擔心?”
顧柳的話直直竄入耳膜,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偏偏要將她心裏那點事都戳穿了。
她下意識點頭,又搖了搖頭,“沒,隻是這件事畢竟跟他無關,我想跟他談談,不需要為了我去……”
“許歡。”
顧柳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她直直盯著她,眉眼裏都是不敢置信,“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你對他如何,與他如何待你,能混為一談麼?不說你現在連床都下不了,就算身體好了又能怎麼樣呢?你以為他會眼睜睜看著你再進去一次?”
許歡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她握緊了手掌,想用上些力氣,才發現自己連握緊拳頭都那樣吃力。
於是唇角扯開,想衝她笑笑,可不知怎麼的,卻隻能露出一抹苦澀……
“上一回,是冤案……”
許歡仔細斟酌著字詞,小心翼翼的,“這一回你也知道,是情有可原。不會判得太重的。”
“柳柳,你了解我的,我總不能讓別人替我受罪?這原本就與他無關。”
“他是別人麼?”
顧柳終於甩開了她,連那盤沒有吃完的水果也一並被重重放在桌
tang麵。
“砰”的一下,聲音很大。
“霍霖深是別人?你嫁了兩次的男人,你女兒的爸爸,你這輩子也就愛過這麼一回的。怎麼就變成別人啦?”
她說完,忽然想起了什麼,目光筆直望進許歡眼底。
後者縮了下。
顧柳一向了解她,也常常能,將她看透。
而此時,她更是步步緊逼,居高臨下地站在病床旁,眼神似利刃,不閃不避地落在她麵上。
“我說,反正是你不記得的人。就讓他幫你好了,別人的死活,與你有何幹係。”
“你避什麼?不想見淵淵了,你想你爸爸?我可告訴你,你受傷的事至今都還瞞著許伯父,梁琛帶了個女孩回家說要結婚。伯父伯母都高興得不得了,壓根也沒空理你。”
許歡知曉這個。
還在昏迷的時候,霍霖深便告訴過她。
其實一早他便尋了個借口,就說許歡跟他吵架,帶著小姑娘去度假了。因為那天婚禮出了事故,所以暫避風頭也是應該。
這借口錯漏百出。
許家明平時沒這麼好打發,可當他瞧見梁琛帶回去的女孩時,立刻喜笑顏開,便什麼也顧不上了。
顧柳絮絮叨叨的,很言辭卻仍舊尖銳。
“我可不管霍霖深,我現在就你這麼一閨蜜。許歡,你得好好的,坐牢也好,認罪也罷,這些事都跟你沒關係,知道麼?”
“可是柳柳……”
顧柳見她還不肯同意,一下子就炸毛了。指尖想戳在她額頭上,可一瞧見那包了紗布的地方,又硬生生收了回來。
“你你你,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許歡驟然一顫,“故意、什麼?”
“故意折磨我。”
她狠狠甩下一句,別開視線之後,沒有再去看許歡。
可心底,早已另有思量。
過了一會,便可憐兮兮挨靠在許歡身上,“你不為我想,也為淵淵想。她可不能再失去你。反正不管怎麼說呢,受罪的人都是霍霖深。既然你都忘記他啦,也不在乎的是不是?”
“我……”
“你什麼你,就這麼說定了。我去外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