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護士打開了門,努力想聽清楚,集中注意力許久,也隻能隱約聽見聲響。

的確是警察闖了進來。

霍啟正跟在警察身後,似乎還帶了一堆媒體記者。

“霍先生抱歉了。這件事現在盡人皆知,媒體都過來了,實在沒辦法,您至少也該配合調查。”

為首的人朝霍霖深靠近,在他身邊小聲解釋了幾句,“您父親聯絡了不少媒體,現在網上也發布了相關消息。跟帖的人太多,輿、論的壓力真的很大,希望您能理解。”

他自是理解的。

其實一早,便料到這一步。

於是非但不曾顯露平日的冷硬,反還笑了笑,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條也稍顯柔軟了些,那輕挑起的唇角,落了絲絲嘲諷,“配合調查當然可以,我這裏也正好有一些證據想提供。”

“上次提供過的字條都還記得吧?字跡鑒定正是出自陳雲姍之手。”

“她目前正在觀察中……”

霍啟正搶白,說了一句。

可霍霖深顯然不會買賬,隻低頭附耳在文鵬耳邊說了幾句話。

後者便立刻朝身後走去,不多時就拿來了一份報告書。

“前幾日死在醫院的吳蕭楠,這是他的屍體鑒定報告。你們大概是太忙了些一直沒有時間公布報告,霍先生有心,代勞了。”

“上麵有詳細的死因說明,當時的看護和巡警也都可以證明,究竟有誰出入過他的病房。”

文鵬徑直將那份報告遞了過去。

為首的警察看了幾眼,還未及細細觀察時,便已被霍啟正搶走,“什麼報告,吳蕭楠本就車禍重傷,非要說他的死因,那也是你撞的!”

“這個……吳蕭楠比霍太太的傷勢要輕,加上年輕力壯底子好。當時確實是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的。”

有人默默在他耳邊解釋了一句,聲音不大,卻剛剛好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一時間,人群嘩然。

有人立刻將話筒對準了霍啟正,“難道吳蕭楠真的是死於陳小姐之手?您這麼維護她,是否另有隱情?”

“這……雲姍是紹紹的未婚妻,我維護她難道不應該?沒有證據的事,不要胡說!”

話說到這,霍霖深終於出聲,眼眸掃了在場的人一眼,而後默默拿出了兩張紙。

“婚禮當天,有人威脅我太太,要求她獨自去往某處,否則將傷害孩子。字跡在這裏,是否出自陳小姐之手,大家可以自行判定。”

“加上吳蕭楠之死,或許陳小姐的罪名也該有個判決了才是。”

“當然,這本不該是我們插手的事,隻是我太太至今不曾痊愈,我不得不盡快找出凶手,否則難保她不會再遭二次傷害。”

霍啟正一句話噎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他揚起手指著霍霖深,可最終也隻能悻悻然放下。

秦園園在他身邊小聲解釋,“陳雲姍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抓走也沒關係。隻是擔心她嘴巴不嚴,說出當時的計劃,毀了紹紹的名聲。”

“我想不如就讓她……”

“兩位在商量什麼?事不可為索性將人滅口?”

陸良明笑了笑,攤開手十分無奈的樣子,“真可惜,我那弟弟是個急性子。上次沒辦完的事這回他搶著去做了。我想這個時候陳小姐應該已經在審訊室了吧……”

他挑眉,還沒說完,便看向霍霖深,似有些好奇的樣子,“這一回他是因為什麼?”

“車。”

男人惜字如金,也不知究竟是給了陸良天一輛什麼車,嘴角竟也忍不住抽搐了下。

這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可偏偏兩家關係親昵,哪怕送了這般昂貴的東西,卻也不能稱之為收受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