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另有消息稱。霍霖深手裏的股份現在已經不在他身上了,隻是他的私人律師始終沒有公布具體原因,所以究竟股權會轉讓給誰,大家都不清楚。”
“難道霍總身上真有命案,否則為何要考慮轉讓股權?”
“這……調查結果尚未公布,咱們不便議論。”
有人走進來,“啪”的一下按掉了開關。
許歡這才抬起頭,瞧見了來人那帶著笑的麵容,“你現在可不適合看這些東西,雖然他們一直提到霍霖深,但並不會對你的記憶有所幫助,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還好。”
她揚了揚一直打著石膏的手,已經活絡了許多。
金醫生點點頭,“看來恢複得不錯,我想過幾天就能下床了。”
“金醫生,你去看過他麼?”
“誰?”
金醫生一副不解的模樣,直到瞧見許歡那認真的神色,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是說霍霖深呐?”
“沒去過。不過倒是有人去看了他,說是一切都好。隻等判決…
tang…”
前一句,還讓許歡始終懸著的心落了下去。
可後麵那句話,卻讓她張著嘴,再也說不出話來。
等了許久,她也隻能跟著喃喃自語,“判決,他、他都承認了嗎?”
“嗯哼。”
金醫生話音剛落,許歡的眼眶便開始泛紅。
她心裏酸酸澀澀的,隻覺得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怎麼那麼傻……明明跟他沒有關係,明明我都告訴過他了,都是我做的。他何必還要承認?”
“金醫生,你知道的不是麼?秦紹的死與他無關。那輛刹車失靈的車子,如果是霍霖深在上麵,他怎麼可能毫發無損?”
“可是車子現在不知下落。”
許歡怔怔地望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她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好似霍霖深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一切。
那場車禍之後,她昏迷的那幾日開始,他便在籌謀些什麼。
陳雲姍入獄,又離開。接著吳蕭楠被陳雲姍害死,到頭來陳雲姍究竟還是逃不出法律的製裁。
反倒是吳蕭楠,連審訊都省去了,就這麼死掉。
至於她自己……
金醫生瞧著她不住晃動腦袋的模樣,還以為因為回想又開始頭疼,便連忙勸著,“放心,霍先生態度好。加上情有可原,就算真判刑也不會太重。”
“你就安心養傷,等過段時間身體恢複一些,就能過去探望他。”
許歡沒有回應。
她隻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隻是腦海裏那些零碎的片段開始漸漸串成線。
霍霖深早就知道會到這一步,他早就知道要代替自己卻接受調查。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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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早上,依舊陽光普照的時候,許歡終究能起身下床,在護士的幫助下坐在輪椅上。
她頭上的紗布還沒有拆掉,一隻手仍舊骨折……大腿上的刮傷也至今不曾愈合。
可她卻堅持要離開這裏。
“太太,散步就在樓下花園裏就好,別的地方沒有允許,您不能去呀。”
許歡凝著一張臉,舅舅不發一言。
她隻堅持著要求護士送她下樓,一直到種滿了荷花的地方。
快要到秋天了,處處都是泛黃了的樹葉,她坐在樹蔭下,瞧著遠處不再盛放的荷花,以及那漸漸靠近的人。
“我有些渴了,能麻煩你幫我拿水下來嗎?”
“好,我這就去。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