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顧柳既來了,也生怕許歡再多想,便主動交代了些,“具體的我雖不清楚,但霍霖深之所以一定要代替你去接受調查。除了舍不得之外,更多的還是因為他父親吧。”◎思◎兔◎網◎
“霍啟正這十幾二十年都在國外,老爺子剛去世他就回來了。說巧合你也不會信。他是衝著霍氏來的。”
“他們從很多年之前,就在努力滲透霍氏。這一次,頗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若是一切順利,以後不管是你們倆,還是霍氏,都會幹淨清晰。”
許歡抿緊了唇,心裏卻忍不住更要擔心。
這些,他從未提過。
顧柳總是那樣了解她,見狀笑了笑,低聲解釋,“霍霖深本就不是愛對你說這些的人,他又不像陸良明,隨便做了些什麼就喜歡在我麵前邀功。何況你一醒來就說不認識他,他大約覺
tang得趁此機會讓你重新做選擇也不錯,更不會提了。”
一切都很清楚,隻是不知為何。
許歡的那顆心,終究又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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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城某處大樓內,四處都是被封閉了的落地窗。
窗簾拉下,沒有給外界窺視的機會。
這裏坐的人,大多有些年紀了。
“啟正,你能回來,對我們來說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有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開啟了這段對話。
那帶著滄桑和一絲興奮的語調,像將他們這些年被時間消磨掉的鬥誌,都燃燒了起來。
“這幾年霍霖深為了掌權,都快要把我們的實力削弱完了。原本想著再這麼下去,不出五年,我們除了手裏頭那丁點股份之外,其他大概什麼都不會剩下。”
“就是,怎麼說我們也是在霍氏建立之初就進來的人,老爺子在世時還好。他處處還顧忌著些,現在老爺子也不在了,我都不敢去想他之後會怎麼對我們。”
那五六人湊在一起,除了抱怨之外,便隻剩下大把的苦水。
霍啟正始終一言不發。
他眯著眼,隻緩緩喝著手裏的咖啡。那交疊在沙發上的雙腿,仍舊漫不經心。
直到有人小心翼翼看向他,“啟正,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想法?”
霍啟正將左腳和右腳互換,調整了下姿勢。卻仍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好似咖啡杯上的紋路,有多麼吸引人……
有人已經急不可耐。
但越是如此,他便越是要慢慢磨……
“霍霖深現在在接受調查,隻要證據足夠,他使什麼法子都出不來。既然死了個人,怎麼說也得判個好幾年吧。”
霍啟正於是挑了挑眉,等了很久之後才總算點頭,“用不了幾年,對我來說需要的時間不多。”
“隻要他不在,霍氏遲早會落到我手裏。你說對霍氏有想法的人多吧,可偏偏從來沒有人成功過,畢竟是霍氏啊。老爺子專權那麼多年,霍霖深也算年輕有為,誰又能真的成功呢……”
他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但我不一樣。畢竟、我可是他的父親啊!”
周圍幾人原本垂下的臉,立刻抬了起來。
那蒼老的眼眸裏,也漸漸散發出光彩。
“是是是,還是啟正想得周到。我們這群人若是有擅權的心思,還不得被群起而攻之啊。可啟正不一樣,說來說去,這霍氏原本就該是你的。”
“要不是當初老爺子心狠,現在也還輪不到他一個小輩來發號施令,若是當年一直由啟正你看管著,恐怕霍氏還不止今天的規模!”
聞言,霍啟正神色僵了僵,可終究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