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訴的律師仍舊是那曾在醫院見過的周律師,看得出來他為了對付梁琛,提前準備了許多東西。
所有證據都一如所料,一切都針對霍霖深,讓他幾乎沒有反駁的餘地。
“被告,你對此控告,可是承認?”
霍霖深並未開口,他神情凝重的模樣,總讓許歡感到不安。
而在他身邊一直站著的梁琛更是麵目冷清,連平日裏總掛在上頭的溫和笑容,此刻也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啊,準備了這麼長時間,連反駁都沒有?秦紹就是綁架犯,他死有餘辜,怎麼還怪到霖深頭上……”
在這裏,最恨秦紹的人,怕就是金瑩了。
許歡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想開口安撫幾句,可張了張嘴之後,發現話已經到嘴邊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如今凝重與肅穆的氣氛之下,她連自己都安撫不了,遑論安撫其他人。
便隻能訕訕收回手,顧不上金瑩會多想,也隻安安靜靜坐在了身側。
半晌後,梁琛似是和霍霖深達成了共識,剛剛兩人短暫的爭吵沒有幾個人看見,他此刻平靜的模樣,也像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的確,秦紹是死於我當事人的車子之下。既然已經出示了法醫鑒定,對這件事我也無法否認。”
“然而,在鑒定文書上應該有詳細說明。秦紹致死傷之前,已經有過肋骨骨折和小腿骨錯位等外傷……二次車禍是造成他死亡的必要條件,但卻不是全部條件。”
“在當時,我當事人的夫人遭其綁架,生死未卜。試問換做其他人在同等條件下,難道還會去注意那可能出現在車前的人影?”
“或者根本不是人影,隻不過是眼前的幻覺而已?”
周律師已經站了起來,“對方這是在利用不一定存在的證據來推斷事實,請求駁回。”
梁琛的回應,卻隻是一聲淡淡的輕哼。
兩方針鋒相對。
隻是梁琛始終不曾拿出強而有力的說法,他除了爭取一些情理之中之外,並未再說明任何,也不曾提出任何新證據。
霍霖深比想象的更要冷靜,那張冷硬的麵容始終沒有表情,像如今發生的事,都與他無關一樣。
隨著時間流逝,許歡的一顆心也跟著漸漸沉下,整個大廳裏,氣氛都很沉悶。
她瞧見了表情漸漸嚴肅的法官,瞧見了越發得意洋洋的周律師,瞧見了隱有不耐的梁琛……
還有那不動聲色,卻在和自己對視時,眼裏有抱歉的男人。
她忽然明白了結果。
“媽媽,你怎麼了。你別哭。”
小姑娘敏[gǎn]極了,立刻便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於是從座位上下來,噌噌噌站在許歡跟前。
軟嫩嫩的手指就這麼撫上她的麵頰,在上頭輕輕滑過,將正好滴落下來的眼淚擦拭幹淨。
那漂亮澄澈的眼眸定定瞧著許歡,兩道淺淺的眉毛也皺了起來,是擔心到了極點才這樣。
遠處,男人瞧見這一幕,似是想起身。
隻是在他身邊一直有人看守著,幾乎在人剛站起來的時候,便被按住肩膀。
許歡用力眨了眨眼睛,隻將小姑娘抱在了懷裏。
而後勉強扯開唇,輕笑了下。
誰也不知道那一抹笑容代表的意義,隻覺得裏頭藏了太多太多情緒。
悲傷、哀戚,或許更多是則是理解和心疼……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大結局二,他那麼好怎舍離開
似乎是許多人不曾料想到的結果,在僵持許久之後,霍霖深一方也未能提出更有力的辯解,法官終於下令判出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