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又刮起了狂風暴雨,袁秘書出去辦事了,依萍看著窗外的行人焦急一閃而過,這麼大的雨這麼疾的風,出去雨傘也會被刮起來,憂心忡忡地拿起文件,去給老板簽字,可敲了半晌的門,裏麵居然沒有人應聲,她轉身邁腿將要離開,心下奇怪,老板根本沒出去,她敲門怎麼沒人應呢?

良心終於戰勝了冷漠,她果斷的推門而入,正好看到身著墨色西裝的老板捂著腿倒在地上,依萍驚慌失措的關上門,跑過去扶起老板,看到他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錯愕不已,不過她馬上意識到這是雨天造成的關節痛,端著麵盆倒了熱水給他拿熱水敷膝蓋,老板才舒服的籲了口氣,依萍看他冷汗漸去,才定睛打量起這個她賣命工作了一個月的男人。

濃眉一條線,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峰,眼睛緊閉,挺直的鼻梁,配上薄薄的嘴唇,可見此人冷漠到了骨子裏。

“好看嗎?”一個渾厚的聲音在耳邊渣響。

依萍順嘴溜出來:“好看。”不是陰柔的俊美,也不是陽光的帥氣,而是五官融合了整體的氣質,透露出一種不怒自威的霸氣,這種男人最讓女人沉醉,也是最危險無情的。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抬眼正好看到那雙古井無波的深邃眸子,依萍心裏苦叫:完了。

“既然你這麼回答,那麼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雨稀稀拉拉的打在窗沿上,昭示著自己的漸漸變弱,男人也像回暖的陽光,微攏的眉宇間也舒展開來,“每個月給你再加兩百塊。”他揮著手,讓依萍離開。

依萍順從地走出辦公室關上門,他是認定自己一定不會辭職了吧。垮下來的肩也告訴別人,她確實是不願離開這裏,況且四百塊也是不錯的薪水了呢,那她想要搬離那個貧民區的願望豈不是又近了一步?至於說私人助理,她又不是沒幹過,不就是比秘書多了一份工作麼,so easy!

盡管努力的告訴自己這份工作不錯,但她心裏還是忍不住擔心。愁眉緊鎖地回到家,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個身背佝僂兩鬢皆白的男子坐在她家的客廳裏,第一反應是傅文佩的相好,但馬上搖了搖頭,傅文佩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雖然她不是子,但傅文佩確實越來越依賴自己。

傅文佩聽到門聲正好看到胡思亂想的依萍,她叫了聲:“依萍,回來了。”把依萍神遊天外的魂兒叫了回來,那個老男人也隨著聲音轉了過來,叫了一聲:“依萍小姐。”

依萍在腦海裏搜尋了半天,才試著叫:“李副官?”那個女兒發瘋,一家被趕出陸家的李副官?

“沒想到依萍小姐還記得正德。”李副官雙手不住的搓著,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話。

依萍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的來意,她也很憐惜可雲的遭遇,況且他們家也有了些許結餘,給他們也不是不行,隻是這話還是得讓李副官自己說出來才好,要不然她的未卜先知就不好說了。

生活的窘境戰勝了自尊,李副官說出了自己五年前離開陸家,而可雲也被人拋棄生了孩子,那個孩子最後還是沒保住病死了,她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所以時常發瘋覺得自己孩子還活著,現在李副官是以拉黃包車為生,但卻掙不了多少錢,這次實在是沒有錢了,才來找依萍一家求救。

依萍自家留了一百塊錢應急,把剩下的一百塊給了李副官,李副官激動地差點哭了出來,什麼也沒說,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因家中還有隨時可能發瘋的可雲,他也不方便吃飯就離開了。

“媽,好奇怪哦,李副官沒有錢最先求的應該是那邊才對,他怎麼會先來咱家呢?”依萍有意地輕聲嘟囔,恰好捕捉到傅文佩眼裏的一抹慌亂,她心中了然,看來傅文佩打早就知道李副官一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