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了,當初不應該和阿澤賭氣不要保鏢,當時依萍想自己兩天都呆在陸家也沒有什麼事,根本不需要什麼人保護,結果意外的外出,措手不及的被追捕,還能再驚險刺激點麼,依萍感覺自己的體力一點一點的消失,她和那批人的距離越來越短,正當依萍灰心喪氣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依萍的胳膊,把她往一處深巷裏拖,等依萍要反應過來時,她已在一個漆黑的屋子裏。

屋外響起那批人的腳步聲,依萍嚇得連喘氣都忘了,屏住呼吸等到追捕的人走開,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一恍惚間,昏黃的燈光點亮了整個屋子,也刺激得依萍的眼睛流淚,她抬手為自己擦掉眼淚,脖子就被人掐住了。依萍因為刺眼的燈光和流淚的眼睛隻能看清模糊的人影,她劇烈掙紮著,心想這也算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呼吸越來越困難,就在依萍以為她要去馬克思的時候,人影鬆開了手。

“你不是雨菲。”粗啞的聲音滿含歉意,他把依萍扶到沙發上,倒了一杯水給依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依萍擦了擦眼淚,也看清了麵前的男人,一頭利落的短發,一雙明亮的眼睛,五官搭配上糅合的氣質,這是一位溫文如玉的佳公子。依萍一聽認錯了人,她笑著擺手:“沒事,沒事。”她和這位素不相識,依萍的記憶裏也沒有出現這麼一個人,陌生的兩個人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但依萍顯然忘了一件事,莫澤暉或許與這人有什麼仇怨。“我和那人長得真的很像麼?”

“是,很像,近看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之處。”男人說這個人的時候是壓抑的憤怒,語氣難掩滔天的仇恨,這也難怪她會被錯認。

百分之八十,這是怎樣的相似程度,依萍見男人心情低落,有些尷尬,抬頭環顧四周,才發現這裏竟是一間畫室,隻是顏料幹成硬塊,屋裏少了刺鼻的氣味,多了一股藝術的沉澱。“你是一個畫家,畫的好棒哦。”她也曾經學過畫畫,可惜她天性好動,根本坐不住,畫畫這麼藝術的活動就斷送在自己手裏,而她性子的靜完全是日後工作的沉積。

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嘴邊蕩起了一抹和煦如春風的微笑,幸福得是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我妻子的畫室,你別看這些畫不錯,實際上她一幅畫能畫上兩三個月。”似是想到了好玩的事情,“每次讓她作畫都跟要她命似的。”

依萍感受那份濃濃的愛,站起身走到畫前觀看,“這真的不錯唉。”反正是比她畫的好多了,她當初之所以選擇油畫,就是那玩意省事,畫的不像可以說自己畫的是抽象派,爺爺次次問,她次次這麼答,導致後來他爺爺要給她開一個抽象畫展,被她嚴正拒絕了。笑話,她的那一方詞也就能騙騙沒有藝術細胞的爺爺,其他人騙不了。

依萍想到了前世有趣的事情,男人想到了調皮的妻子,兩人都開心的笑著,屋裏的氣氛一改剛才的劍弩拔張。

“是畫的很好,我說過要等她畫滿百幅的時候,自掏腰包給她開個畫展,可是你看,她畫了一年才畫了這麼點。”男人眼裏的寵溺是藏也藏不住,“我說你再這麼懈怠就是老了也畫不出一百幅,她還不服氣,每次到這裏呆了不到十分鍾就像個猴似的,坐不住了。”

依萍也順著他的話題聊,“哎,那你妻子呢?現在也沒畫夠吧?”此話一出讓溫馨的氣氛瞬間一凝,依萍被這一巨變打得手足無措,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感覺自己的情緒不對,男人馬上收斂自己外泄的悲傷,“對不起,讓你受驚了。”頓了頓,男子眼眶也濕了,“她去世了,早在三年前就過世了。”晃了晃腦袋,男人想要把奪眶而出的眼淚晃回去,“對不起,我答應雨馨不能再哭的。”整理好了自己,男人笑得淒涼,“對不起,讓你受到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