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這時候折花公子便不放心離開,請了妙神醫過來看也隻是搖頭,說是隻能調養。

晚上折花公子有生意,出去得悄無聲音。衣衣便從院子裏掘出一件青布包裹的東西,用果籃裝好,去了水榭閣,她第一次進得這所庭院,門外的丫環自然是有攔住的,告訴她爺吩咐外人不得入內。

她淡淡地笑,卻是不怒而威的姿態。水勢依舊是高貴優雅的:我是外人嗎?

於是丫環就愣了,是了,那是燕府的女主人。

顏兮是敵視她的,燕南天已經很少陪她,長久的等待讓她多了哀怨,眉眼間不複當初的靈秀。

“你來幹什麼?”明顯不歡迎的問句並不影響衣衣的微笑,水榭閣裝飾明顯比別處考究一些,滿院的蘭花,可惜如今都跟它們的主人一樣失意。

“來送你一件禮物。”輕抬手中的小果籃,衣衣示意。

顏兮疑惑地接過來,輕輕揭開上麵青色的遮料。

變音的低嚎,顏兮用力地扔掉手裏的籃子,裏麵一個死去多時的嬰兒滾了出來。滿臉青紫,皮膚都開始僵化,顯見是用藥物保存未腐。

“這……這是什麼東西?”顏兮驚怖欲絕地盯著那嬰兒,她的唇在顫唞。

座上的衣衣聳聳肩,手勢輕巧:“懷了六個月,我以為你會記得呢。”

連聲音都是含糊的,顏兮神情瘋狂,那個嬰兒的脖子上紫紫的掐痕猶新,她瘋了一樣的撲過去。本來孱弱的身體卻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竟然將衣衣撲倒在地。

衣衣安然地任她沒命地捶打,美目中滿是憐憫。對不起,顏兮,你救不了他,因為另一個人……不願意見你,對不起了。

為什麼為什麼啊……顏兮終於累了,她的目光看向衣衣,滿是怨毒:“你,都是你!!!!”她突然用盡全身力氣掐住衣衣的脖子,眼睛血紅,厲鬼一般可怖:“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衣衣本身體質比她好得多,真要反抗 她又哪裏是對手。於是手終於被剝開,衣衣整好以暇地看著她,手勢如刀,含笑的美眸中是幾乎被凍結的冷酷:“是我又怎麼樣呢?”她緩緩走到她麵前,傾身半蹲,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示意:你、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顏兮了。

她提著那小果籃緩緩地出了門,顏兮失魂般呆呆地坐在地上,淚水滑過臉龐,曾經玲瓏剔透的人如玩偶一般。

門口的丫頭叫小菊,衣衣走出來的時候對她示意:累了,扶我回去罷。

小菊不敢不聽,她扶著她回了那所小院。院子裏是滿地的藥草,很多都開著花,在夜色中馨香淡然。

室內是淡雅的,相比水榭閣,這裏的布置要簡單很多。衣衣倒了茶給她,她受寵若驚地捧著不知道當不當喝。而對麵的人隻是含笑,示意著:新摘的,嚐嚐。

作者有話要說:雖說是文為娛人,不過這樣的點擊,讓人寒心呐。

為了保證不損吾士氣,考慮是不是全文終結時再發……

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你……

顏兮自殺了,吊死在水榭閣的大廳。

貼身侍伺她的丫頭小菊在水榭閣門外守夜的時候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發現。燕南天留她在顏兮身邊就是因為她一向機警,但這次,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睡著了。頭很昏,槿盤問她前天晚上小姐有無異狀,她竟然完全想不起來。

燕南天一言不發地守在水榭閣。

衣衣聽到消息的時候依然淡然地煮著茶,還記得臨走時回身跟她打的手勢示意的最後一句話:隻要你活著,我就絕對不會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