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左到右地掃視了一遍,環肥燕瘦,他都搜羅得夠齊全呀,整一整,都可以辦個選活動了。
隻是,我微微擰眉,人們雖然各有千秋,但我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似乎……
“杜夫人,這是怎麼回事?”丁夫人柳眉輕蹙,緩緩開口,頗有正的威嚴。
隻見一人麵煞白,“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相爺……相爺……身冤枉……”
阿瞞拉著我的手,低頭把玩著我的小拇指,看也不看那人。
丁夫人回頭看了阿瞞一眼,又看了看我,見阿瞞沒有開口,便轉身斥道,“藥是你熬的,如何冤枉了你?”
“身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杜夫人嚇得枝亂顫。
“,藥雖然是她熬的,但也難保端的人不動手腳啊。”一直站在一旁的尹夫人突然開口。
杜夫人微微抬頭,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尹夫人抬手挑了一根發絲繞在指間把玩,沒有看她。
“嗯”,丁夫人微微頷首。
團子可憐兮兮地站在郭嘉身邊,也不辯駁。
“藥是我讓團子端的。”郭嘉輕咳一聲,淡淡開口。言下之意,你們連我也懷疑麼?
杜夫人麵一下子變得慘白。
團子卻是微微怔了怔,看向郭嘉。
“罷了,念在你平日無過,領些錢幣,攆出府去罷。”丁夫人低歎了一口氣,看向杜夫人,緩聲道。
杜夫人怔了一下,連連磕頭稱謝,白皙的額頭之上磕出紅紅的血痕。
阿瞞仍是低頭著,認真地研究我的手指。
看著杜夫人無力地被扶出去,我“噌”地冒出一股無名火,一把甩開阿瞞,瞪他。
阿瞞輕輕的“咦”了一聲。
被扶到門口的杜夫人眼睛一亮,轉過頭來,看向阿瞞。
可是阿瞞重新捉住我的手,繼續低頭研究,看也未看她一眼。
明眸微黯,杜夫人輕輕垂首,緩緩走出府去。
那一回眸,卻讓我抓住了一根線索,心裏“突”地一跳,我掃視了一下房中眾人,果然……
人雖然各有各的,可是,如果將她們的容貌拚湊在一起……我腦海裏隱隱浮現了一個子如笑山的模樣。
“……我剛剛在廣場看到一個十分有趣的孩。”
“她也叫笑笑呢。”
“更有趣的是……她給我一種感覺……”
“她啊……兩眼無神,印堂發黑……嘿嘿……和以前的我一樣,一臉要穿越的倒黴相啊……”
一個有些幸災樂的甜聲音在我耳邊回響,那張精致絕的容顏在我腦海中浮現。
安若,安若便是他們口中的笑笑?
丁夫人幽靜淡然的眼,尹夫人柔軟含笑的唇,剛剛杜夫人那微微上挑的眉,還有房中其他人,或鼻,或額,總有一處相似。
我有片刻的失神,眼前這些人在他眼中竟隻是一個人麼?
在他眼中……這些人,竟都隻是一個子破碎的拚圖?
那些眉眼葡起來……便是那一個如笑山的子,那個和我同名的子……笑笑?
開什麼玩笑!
我錯愕地瞪大雙眼,秘站起身,甩開仍舊握著我雙手的阿瞞。
阿瞞抬頭看我,一臉茫然,“笑笑……”
我轉身走出房間,腳步越薪快。
“笑笑!笑笑!”阿瞞竟是起身追了出來。
我不管不顧,徑自往前走。
“笑笑,頭疼……頭好疼……”身後,忽然傳來阿瞞的低呼。
腳步微微一窒,我認命地轉身,見阿瞞蹲在地上,雙手捂著頭,很痛苦的樣子。
拉下他拚命敲打自己腦袋的雙手,我抬手輕輕按揉著他的太陽穴。
“還突痛?”歎了一口氣,放輕聲音,我道。
“嗯”,阿瞞微微眯起眼睛,舒服地哼哼。
再度歎氣,我無語到了極點。
下毒之事便以杜夫人被逐出府而了結,隻是,我仍是覺得不安,總覺得那一日看到的那封血書對阿瞞有害。
隻可惜在這個朝代,我竟成了半文盲。
將阿瞞哄回上躺著,我轉身拿了竹簡,趴在案上開始創作……
“笑笑……”阿瞞輕喚。
“嗯?”我無意識地回應。
“我餓了。”
“叫你夫人去。”我甩了甩手,道。
沉默半晌。
“笑笑……”阿瞞再喚。
“嗯?”
“我渴了。”
“叫你夫人去。”
繼續沉默。
“笑笑……”不怕死的聲音再度嚷嚷。
“你到底想幹什麼?!”回頭,我惡狠狠地磨牙,桌上的書簡已經被我翻得亂成一團。自小,我便記憶力過人,有過目不忘之稱,所以,我在努力將那份血書複寫出來,可偏偏這個正主兒還拚命打岔!
“我……我浩……”一臉的委屈,阿瞞小小聲道。
“找你夫人玩去!”狠狠磨牙,我一臉的凶相,“你再吵一句,我便立刻出府,再也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