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今日淩晨跑到營裏,口口聲聲說要找他,沒人理他,他一個人蹲在營帳外等了一早上了。”一旁,夏侯惇遠遠地走了過來,指著狗兒道。
我訝然抬頭,看向狗兒,他竟然一未睡,當真追了來?
狗兒卻是盯著吸在身上那一襲明紫的衣袍,漂亮的眼睛紅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這個孩子……
看他那神情,分明是明白我已非完壁之身。
“對不起……”咬著牙,狗兒從牙逢裏擠出三個字。
我訝異地看他,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他咬唇,雙拳握著死緊,眼裏有淚滾落。
“不是你的錯,沒有關係,很好”,我忙揚起笑臉,抬袖拭去他臉上的淚痕,“狗兒乖,沒事。”
“他說讓我到三裏外的長坡找你,我……我怎麼那麼笨……竟然真的相信他……在這裏傻傻的等……”狗兒恨恨地瞪向曹操。
“不哭了,狗兒都這麼大了,男兒有淚不輕彈,流血不流淚”,我拍了拍他的臉,笑道。
狗兒怔怔地看著我,隨即重重地點頭,“嗯!”他抬手自己拭去臉上的淚痕,果然半點眼淚也不流。
我失笑,拍了拍他的頭。
“你需要休息。”曹操看著我,緩緩開口。
我磨牙,“我需要離開!”
“相信我,不要離開,這樣對誰都好。”曹操微微抿唇,似是不悅。
我正反唇相譏,卻向他看向狗兒,用意不言而喻,他在威脅我,用狗兒的安全威脅我。
“你真聰明,嘻然需要休息。”我吸了一口氣,笑眯眯地咬牙道。
曹操微笑,笑意卻是冷冷的浮在唇邊,未達到眼眸深處。
卷二 別樣的守護
狗兒扶著我的手微微緊了緊。
我正要開口,前方忽然一陣塵土飛揚。
“相爺”,遠遠地,一馬飛騎而來,是夏侯淵,他身後還跟著幾員大將,皆是風塵仆仆。
曹操抬頭,看一眾人等下得馬來,皆抱拳行禮。
“戰況如何?”曹操抿唇,淡淡開口。
“稟相爺”,夏侯淵低頭回道,“昨突襲,劉備棄城而走,不知去向。”
曹操聞言,揚眉,似笑非笑地看向站在一旁那一襲青衣的郭嘉,“不知去向?”
郭嘉不語,雙手攏於袖中,眼觀鼻,鼻觀心,一臉的神情自若,半點也不見心虛。
呃?我也微微愣住,側頭看向郭嘉,之前他明明已向曹操稟報了戰況,稱“昨突襲,劉備已投袁紹,徒留關羽守城,如今已將其生擒”,怎麼現在,夏侯淵卻說劉備不知去向?
按常理說,夏侯淵剛唇場回營,郭嘉並撾戰,豈知戰果?
果然是半仙,能掐會算?呃……他該不是為了幫我信口胡謅的吧……
之前他為了幫我逃跑,已經忤逆了曹操,現在又……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曹操,似乎沒有發怒的跡象。
“是,劉備不知去向,我軍已入城,安民已畢,但……”夏侯淵微微遲疑道。
“但?”曹操微微挑眉。
“關雲長趁突圍,護著劉備的家眷直奔下邳,如今正死守此城。”
我莫名地輕鬆起來,關羽果然是關羽,豈能泛泛,那般猛將,焉能輕易投降?
“關雲長……”曹操雙手負在手後,微微揚唇,許久,才緩緩開口,“……是員猛將,真可惜……不能為我所用。”
我心裏微微一凜,他莫不是要強攻?
“此等猛將……”輕歎,曹操微微抿唇,“既不能為我所用,那便毀了吧。”
“我與關雲長有一麵之緣,願去勸降。”夏侯淵身後走出一員將領。
“文遠,你雖與關雲長是舊識,但此人並非三言兩語可以說動的,你此去危險甚大,若不慎,反為其所害。”夏侯淵搖頭,不讚同。
“奉孝。”曹操轉個身,看向郭嘉。
“在。”郭嘉頷首。
“你說,劉備已投袁紹,徒留關羽守城,如今已將其生擒……”曹操看著他慢吞吞地開口,“此話怎講?”
曹操此言一出,眾人皆訝異,“啊”地一聲,一致看向郭嘉,不知他們軍師何出此眩
果然來興師問罪了?!我心裏緊張起來,正上前,卻見郭嘉將手負於身後,寬大的袖袍之下,修長蒼白的手微微向我擺了擺。
啊?我愣了愣,他在暗示我不要輕舉妄動?
“稟丞相大人”,郭嘉開口,“此時天下諸侯雖仍各占一方,但整體局勢已然清晰,相爺占有兗州及司隸、徐州、青州的一部分,而袁紹則占有青、冀、幽州的絕大部分,是實力最為強大的,劉備棄城而走,定投袁紹。”
削瘦的身軀,一襲長袍隨風而擺,清秀的麵容,淡定的神,卻是侃侃而談,指點江山。
“嗯,劉備投袁紹,說得通,那麼……生擒關羽呢?”曹操揚唇點頭,眸中帶笑,“奉孝莫非已有良策,故而胸有成竹?”